樊樓最近一段時間情況非常不妙,在汴梁城中,它的青樓第一的地位已經快要保不住了——因為皇上不來了。
最近幾年樊樓實際上一直徒有其表,外表光鮮,內裡遠遠不是外人看起來那麼回事。
李師師只有一個恩客,就是趙佶,他還不花錢,不但如此,樊樓還得在皇上身上賠錢——他吃的用的能不是最好的嗎?
樊樓只能藉助李師師的名氣,可是名氣這個東西是雙刃劍。
樊樓第一是李師師,但是李師師不出面,那麼客人能見到的都是第二第三的。都是有錢人,誰願意只玩二三名?所以潘樓太白樓實際的收入遠高於樊樓——因為人家的頭牌是真正可以玩到的。
現在眼看著樊樓連名氣也要沒了,老鴇能不著急嗎?沒了名氣,樊樓還有什麼?
最近一年,汴梁城風頭最盛的是潘樓的俏枝兒,和太白樓的奴稱心。這兩位一個能歌,一個善舞,而且正是青春妙齡,如果不是李師師頂著個皇上情人的名頭,她們的名聲早就蓋過李師師了。
現在皇上不來了,兩人頓時如雨後新筍般的冒出頭來,成為汴梁城的新寵。
面對這樣的情況,樊樓的老鴇能不心焦嗎?她這個老鴇和別的老鴇不同。別家青樓的老鴇,實際上是後世的經理人,只是個管理人,並不擁有青樓的所有權。
樊樓的老鴇卻不同。整個酒樓就是她的。
這麼多年,已經沒人知道她的真名,樓裡的姑娘都叫她“媽媽”。她的真實姓名,世上知道的人不會超過三個。
她本姓“柴”,不過為了避免危險,就取了柴下之“木”的諧音,改性為“穆”。她叫穆南行,是柴進的嫡親妹妹。這間酒樓就是柴家的產業,只是很少有人知道。
她是後周世宗柴榮的嫡系子孫,從小就有復國的志向。
她和哥哥柴進無時無刻不想著光復祖宗基業。柴進在外,她就在內,改姓埋名在汴梁城內。
柴氏兄妹有大志向,穆南行更是心堅如鐵,為了復國大業,到現在一直沒有成婚。這在大宋都不能說是老姑娘,簡直是老姑婆了。畢竟她去年已經過了三十歲。
只是青樓老鴇這個職業掩蓋了一切,沒人在意一個老鴇是結婚的還是未婚的,穆南行才得以安穩的藏在汴梁城內,無時無刻的留意京城的一切。
也正是如此,燕青和宋江才根本不能透過李師師見到皇上。你們想招安?招安了我柴家怎麼辦?沒有隊伍了。宋江和燕青一開始就走錯了門路,拿著豬頭也沒找對廟門。
可是大宋承平百年,汴梁更是多少年沒遭遇過戰火,城裡的百姓安居樂業,這就是當今世界的世外桃源,誰有心造反?一個也沒有。
正是因為看的明白眼前局面,所以穆南行才無法簡單的殺了趙佶了事。殺了他於復國根本沒幫助。趙佶下面一堆兒子呢,殺了趙佶,對於大宋來說完全動搖不了根本。
而且趙佶昏庸無道,留他在皇帝位置上還好一些,萬一換上來的太子勵精圖治呢?
穆南行只能默默等待機會。不過越等她越心涼。她哥哥柴進本準備整合梁山,手裡掌握一支勢力,可是誰知道梁山竟然被打沒了,柴家兄妹的心裡涼了大半截。
如今樊樓眼看著也不行了,更讓穆南行焦急萬分。這是柴家的現金流——如果她知道這個詞,是絕不能斷的。
任何行業都是不進則退,青樓的競爭更是激烈。只多半年時間,樊樓的名頭已經幾乎被潘樓和太白樓蓋過去了。
穆南行面對這個情況,心急如焚,可是卻無可奈何。這時候她不由得想起了姜月奴,如果不是自己放跑了月奴,以她的一身本事,不說蓋過俏枝兒和奴稱心,至少也能三足鼎立。
想起月奴,她對秦牧自然一肚子怨氣!如果不是秦牧出乎意料的拿出手表,自己怎麼會放走月奴?這一切都怪他!
穆南行之前很想痛打秦牧一頓,可是現在卻再也沒這個想法了。她不但不想打秦牧,還想抱著秦牧一頓狂啃——這是救苦救難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啊!
少女時代組合隆重登場,瞬間點燃了汴梁城。這樣的表演形式,這樣的歌曲,這樣的舞蹈,甚至樂隊和舞臺,一切一切都是全新的。別說汴梁城沒人見過,就是本時空都沒人見過——千年以後的毒品呢!
樊樓如今日日爆滿,以至於穆南行不得不開始限制人流了!排隊排隊,樊樓限號了!
望著舞臺上高高飄揚的幾個字,穆南行忍不住露出了笑臉。
“少女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