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帶不快地注視著萬金，說道：“津兒好學上進，所以執著，這有什麼不對？”

萬老爹似是恍然了般道：“也是，沒什麼不對。”

見傅津娘似乎誤會了什麼，萬金解釋道：“我就是隨意感嘆一句罷了。”

隨即他將視線轉向傅津，此時再看眼前這個身體單薄的年輕人萬老爹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感。

他眼裡帶著一絲暗光，看著傅津有些語重心長地說道：“上進是好事，年輕就要好好讀書，家裡要有什麼困難可以來找我，怎麼說你也救了我閨女兒一命。”

傅津想起來這事兒張了張嘴辯解道：“您誤會了，其實不是我……”

萬老爹沒等他說完就揮手打斷他的話：“你不用跟我客氣，你救了我閨女兒現在又幫了我這麼大忙，我當然要好好感謝你了。”

“你家裡困難嗎？靠什麼營生？”萬金轉頭又跳了個話題問道。

“還好，我娘會做刺繡，能換些錢，我給人代筆也能掙點錢。”傅津回道，接著說起剛才沒完的話：“您也不必謝我什麼，因為不是我救了萬姑娘，我不會水。”

“什麼？”萬老爹蒙了，“你沒跳下水救我閨女兒？”

“我有，但是……後來我也跟著溺水了。”傅津尷尬地說道，“不知道是誰把我們兩個人救了起來。”

“不是你？”萬金納悶地皺了皺眉，“那閨女兒怎麼說是你救了她？”

傅津本想說她可能是誤會了，但是忽然想起兩人落水後似乎是萬安先醒過來的，他還昏著，她應該不會誤會，所以他也想不通了。

因此他搖了搖頭道：“這，我也不知。”

萬老爹暗自嘀咕些什麼，煩躁地說道：“這人不出現估計也是不想透露身份，那就不想了。”他看著傅津，“雖然你沒救我閨女兒，但是你也幫我想了辦法，還是該謝的。”

“這樣，我看你還是有些才華的，來給我家臭小子當伴讀帶他學習，我每月付你五十兩，你娘也就不用辛苦刺繡了，怎麼樣？”

“？？”傅津和他娘兩臉茫然吃驚，面面相覷。

見兩人驚疑猶豫，萬金直言道：“我也是看在你性子挺真誠的份上才這麼說，要不然我就直接給你些東西謝了就完了。”

“你也別覺得五十兩多，要知道當我家臭小子的伴讀可沒那麼容易，他可鬧騰了，都氣跑了不知道幾十個夫子和伴讀了……”

說著萬老爹就開始細數某胖子的“光輝事蹟”，幾乎把他說的跟個小惡霸似得。

傅津娘聽的都不敢讓兒子去給他當伴讀了。

“……這個臭小子就會讓我操心，我花一百兩招個伴讀都沒人接，唉。”萬老爹揉著眉心，重重地嘆了口氣。

傅津見此也不好推辭，又想到之前很多天他掙不到錢的時候，他娘熬夜刺繡確實辛苦，思慮種種，還是應了下來。

“好，我當萬公子的伴讀。”傅津說道。

萬老爹見此笑道：“有你做他的伴讀我就放心了，你回去收拾收拾就帶你娘搬過來，住臭小子那院兒，這樣也方便些。”

“我家臭小子就交給你了。”萬金拍了拍他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