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地下室裡,籠罩著森森的死亡氣息,空氣沉重的寂靜,只有微弱幾不可聞的呼吸聲顯示著這裡還有生命。
這裡太暗了,伸手不見五指,連一絲月光也無,看不到時間,也看不到希望。
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要死了。
她靜靜的縮在籠子的角落裡,等待著死亡的到來。身上的傷還在流著血,滴答滴答的落在籠子上,彷彿死亡前夜的鐘聲。
但是她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因為痛到極致所有知覺變得麻木了。
她也哭不出來了,因為淚水早已通通流乾了,這空洞的眼再也擠不出一滴水了。
唯一有知覺的還在陣陣發痛的只有她的心。她恨自己,族人的哭喊聲和那鮮紅的地獄場面猶如毒蛇般的噩夢無時無刻不在啃噬她的心臟。
她恨自己,還有,那個惡毒可怕的女人。
她睜大了眼睛,曾經瑰麗夢幻如深海寶石般的藍眸暗淡無光,充斥眼球的的紅血絲如寶石上的寸寸裂紋,令人可惜,又顯得可怖。
開關的聲音打破了寂靜的空間,與此同時,白的刺目的強光瞬間照亮了整個地下室。
被這突然的光一刺,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怎麼?不想看到我?”一個溫柔優雅的女人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她知道她又要來折磨她了,不過現在她都要死了,她也不在乎了。所以她仍舊閉著眼睛,彷彿什麼也沒聽到一般。
她的態度激怒了女人,她憤怒的挑起了眼角,有點怒目圓睜的感覺,走到牆邊拉下了一個開關,電流刺啦的聲音在鐵籠上響起,她的心情好了點,勾起紅唇道:“你怎麼總是這麼學不乖?竟然還敢當我不存在?”
女人走到籠子邊,卻沒聽到她痛苦的嗚嗚叫聲,也沒看到她冷汗直流皺成一團的醜樣,她的心情又不好了,“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能力挑釁我嗎?”語氣變得尖銳而刻薄。
“你看看你現在這副醜樣子,你說他看到以後還會喜歡你嗎?”
“沒了這張臉,我看你還能用什麼迷惑他?”女人厭惡的看著籠子裡那張佈滿疤痕的小臉,雖然難看,但是她看了心裡卻舒服了很多,“你這個樣子,就是出現在他面前他也認不出來了吧,呵呵。”
“今天白天,我跟他說起你的時候,你知道他怎麼回答的嗎?他問我在說誰?呵呵,還是我跟他說了……”
女人自顧自的說著,神情優越而傲慢,話語中亦是透著濃濃的嘲弄和炫耀的意味。
但又像是個神經病自言自語,不過女人也知道她不可能回話,頂多嗚嗚兩聲而已。往常她這樣用話語折磨她的心時,她都會痛苦不解一臉不相信的嗚嗚朝她叫喚,但是今天卻安安靜靜的什麼聲音也沒有。
她說了半天,終於感覺有些不對勁了,目光向籠子裡望去,卻乍然看到一張瞪著佈滿紅血絲眼睛的可怕死人臉。
可怖的畫面直直衝進她的眼球,瞬間刺中了她的某根神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