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眼睛一亮,點頭道:“真巧,我也有這樣的打算,明天就去找羅爾斯導師打聽一下,可不可以繼續追隨他攻讀奧法博士學位。”
“你小子能不能別總跟我們攀比?”托馬斯不高興地瞅著愛德華,“就因為我和喬安都有博士學位,所以你也一定要拿個學位,你說你都這麼大人了,怎麼還這麼幼稚啊?”
“我自己想進修,關你屁事!”愛德華怒視托馬斯,“誰跟你攀比了?你還不一定能把博士學位讀下來呢,現在就以博士自居,你可真不要臉!”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喬安無奈地勸架。
這時,樓上傳來鋼琴的旋律。
喬安轉身望向琴聲傳來之處,心潮也隨著旋律翻湧起伏。
悠揚的前奏還在大廳中迴盪,在琴音伴奏下,二樓琴房繼而傳來少女清脆甜美而又略顯憂傷的歌聲。
……
再會,請你一定要幸福
我浪費太多時間
如此愚蠢,只為隱藏所有感情
現在你就要走了
我請求你的原諒
我應該早點對你說
這麼久以來,我一直深愛著你
走吧,現在就走吧
沒有你,我也能適應這風和冰冷的夜
沒有你,我也能和毛毛蟲們
還有蝴蝶們,一起騙自己沒有煩惱
別再拖延了,再會
請你一定要幸福!
……
喬安佇立在人群中,仰頭聆聽二樓瑞貝卡房間中傳來的琴音與歌聲。
在這甜美而又憂傷的歌聲中,無數往事湧上心頭,無數溫馨的畫面在眼前閃回,最後定格在他與瑞貝卡分手的那一刻。
此時此刻,他不能在裝傻,不能再欺騙自己。
他聽得出來,大廳中所有賓客也都聽得出來,這支歌是瑞貝卡特地為他而唱。
“抱歉,我出去吹吹風,馬上就回來!”
喬安向愛德華和托馬斯點了下頭,轉身匆匆走出宴會大廳,站在夜色籠罩的庭院中,任由風雪吹乾眼角淚痕。
獨自在冷風中佇立許久,喬安激盪的心緒才稍有平復,正打算回到大廳,身後傳來踩踏積雪的輕微足音,使他的心絃再次繃緊。
“喬安……”
身後傳來少女呼喚,顫抖的語調流露出內心的不安,唯恐他不辭而別。
“我還以為你要走了……”
喬安深吸一口氣,終於鼓起勇氣回頭面對瑞貝卡,面對那張與從前相比少了幾分稚氣卻更富有魅力的秀麗臉龐,百感交集地說:“剛才聽你唱那支歌,心裡很內疚,出來反省一下……對不起,瑞貝卡,我應該給你寫信的,然而五年來我一封信也沒有寫過。”
“我也沒有給你寫過信,所以我們‘扯平了’?”瑞貝卡搖了搖頭,唇角浮現一抹自嘲,“從前的我的確會說這樣的傻話,可我現在不想再自欺欺人了!喬安,知道我為什麼不給你寫信嗎?”
“你生我的氣,而我的確不值得你原諒。”
喬安深感自責,然而他的反省立刻就被瑞貝卡斷然喝止。
“才不是呢!傻瓜,因為我害怕啊!”
“害怕?”喬安困惑地複述她的話,“你怕什麼?”
“如果我們都拒絕主動給對方寫信,我還可以自我安慰,假裝自己還在慪氣,彷彿和解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在你我之間的這場冷戰當中處於優勢地位,不妨耐心等你主動來通道歉。”
“可是,如果我主動給你寫信,而你依舊不給我回信,我就無法再騙自己,不得不面對一個殘酷的現實,那就是你根本不在乎我……這將使我徹底喪失活下去的勇氣。”
瑞貝卡越說越激動,眼中湧出淚光,不得不停下來,稍微克制一下情緒,而後勇敢地說出心裡話。
“我害怕幻想破滅,所以我寧可假裝還在生你的氣,假裝不肯原諒你棄我而去,躲在一廂情願編織的繭房裡,拒絕面對現實。”
喬安的心在劇烈抽痛。
這種心痛的感覺,使他終於能夠對五年前那個離別之夜的瑞貝卡感同身受。
“好了,我終於把自己想說的話全都當著你的面說出來了,喬安,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我們還是好朋友對嗎?”
少女的雙眸含淚凝望,飽含期待,卻又擔心再次遭受打擊,緊張的神態彷彿在等候宣判。
“當然,我們永遠是好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