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中國市場並不難,厲尊並不一定就需要他的幫助。
但現在想來,原來從六七年前厲尊第一次出現在江城伊始,就是抱有目的的。
然而,厲尊如果是安以夏的胞兄,又怎麼解釋他從厲尊眼裡看到的……情誼?
湛胤釩眼神透露疑惑,目前這樣的關係,那隻能說明他看錯了。他對親妹妹的感情,並不代表全世界的兄妹感情,而且,安以夏那樣善良無害,兄長護著她,可以理解。
湛胤釩問:“七年前,你忽然出現在江城,就是為了她。”
厲尊道:“只是目的之一,我的妹妹出生,我就知道有她的存在。只是我父親賭氣,最後也沒能見到我母親一眼,當他再去中國時,我母親已經離開了人世。”
上一輩的感情,錯綜複雜,又是別家的事,湛胤釩不好多問。
但……
他低聲道:“嫿兒的母親,叫顧卿吧?”
厲尊大概是因為湛胤釩提到他的母親,他心地最柔軟的地方,所以臉上帶著微笑。
他低聲道:“是啊,是一位非常美麗的東方女子,她的一顰一笑都帶著東方的神韻,跟現在你在大街上見著的年輕姑娘完全不一樣,那是獨一無二的美。”
厲尊話落,目光看向木屋方向。
他說:“那丫頭與我母親有七八分相識,性子卻與母親一點都不同。”
湛胤釩點點頭,曾經有查過安家的資料,自然也對安忠懷前妻的資料略微帶過。
在厲尊說過去的時候,湛胤釩有想起一些資料內容來。
安以夏的生母顧卿,出生讀書世家,父母都是高知識分子。在那個年代,雙親都是知識分子,並且父親還是大學教授的,實在很少。顧卿的身份,算得上名媛閨秀了,並且比一般商賈之家、官宦之家的小姐又多了幾分清譽。
顧卿因為出生在知識分子家庭,所以她有那個年代極少人才能獲得的出國機會,並且成功出去留學了。去的國家就是F國。
顧卿遊學期間的具體事情,湛胤釩不清楚,也沒細查得那麼仔細,畢竟他讓人收集安家資料時,那位夫人早已經香消玉殞多年。
湛胤釩只記得,顧卿當年回國後,火速與她父親的一位學生結了婚。
而顧卿的結婚物件,就是安忠懷。
現在結合厲尊的訴說,那麼在F國留學時期,顧卿解釋了年輕時候的阿里克·威爾斯,並且生下了厲尊。
如果是這樣,是否可以推斷出當年顧卿父親強行帶顧卿回國,強行安排了顧卿與安忠懷的一場婚姻?
湛胤釩細想之下,又覺悲哀。
原本他只知道安家高月容與安忠懷之間早有私情,沒料到那位故去的夫人身上也有別的故事。
湛胤釩低聲道:“你與嫿兒,外形上,沒有一分相似。”
厲尊忍不住笑了,“可不是?我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她,她跟我相差太多。但我見著她就覺得很熟悉,我初到江城,第一次去中國,以前就沒多見東方女子,第一次去,第一天到達江城,那麼秘密的參合,我竟然見到了她。我以為,東方女子都差不多,所以我沒有多想。後來發現她的家庭,才慢慢正視。”
湛胤釩忽然問:“做過科學檢驗嗎?”
厲尊掃了他眼,“當然,我是個會給自己留懸念的人?”
湛胤釩一想,倒也是,這個人直來直往,發現任何端倪,都會第一時間摸清楚。所以安以夏身份這件事,他怕是早就確認過了。
湛胤釩再回頭看整件事,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顧卿到底是一位怎樣的女子,竟然能接觸到威爾斯家族的家主。
湛胤釩道:“不論如何,嫿兒多了一位至親,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護著她的人,我很欣慰。”
厲尊掃了眼湛胤釩:“你這個人,別跟我講這些虛頭巴腦的廢話,你以為我忘了過去你對我們家丫頭做的那些混賬事?湛胤釩,我告訴你,她身邊不是沒人撐腰,而是不想出手。要不是顧及國與國之間的關係,我早就把你們解決了!不要以為我好惹。”
湛胤釩想起過去,內疚填滿雙眼。
厲尊道:“你曾經,不止一次放棄過她,我原本以為六年前那次,我就能將她徹底帶離你的世界。可沒想到,她都已經開始嶄新生活了,你們又遇上了,並且她又被你迷得神魂顛倒。”
厲尊連聲嘆息,“真不得不相信你們中國人的一句諺語,天註定。”
湛胤釩眉頭跳了跳,“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