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先生,Eric是你的骨肉,既然您已經知道,我們也不再隱瞞。Eric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從他出生之時起,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我,我也是他的父親。這麼多年,是我和Eric的媽媽阿夏把孩子養到這麼大。這麼多年來,您這位親生父親從未出現過,Eric甚至不知道你這麼一號人。我們從孩子的角度考慮,為了他的心裡承受能力,我認為,孩子跟我們回F國最好,F國的教育是世界上教育水平前茅的,我和阿夏也不吝栽培Eric……”
湛胤釩忍不住打斷:“抱歉打斷一下,你們所謂的栽培,有為他做一個系統的教學規劃嗎?難道顧先生所謂的栽培,就是給Eric報各種興趣班就是不吝栽培?我的兒子天賦極限在哪,我與他共處一個晚上,我都瞭解幾分,你們當真瞭解?對於Eric的教養方式,我會讓專人為他打造,教育方面,絕非你們甩手報幾個興趣班可比。”
“那只是你一廂情願,你想培養Eric長大當總統還是當首富?湛先生,人各有志,我不希望我的兒子將來長大跟某人一樣累得跟陀螺一樣,全年無休,我不想他再成為第二個工作機器。湛先生,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我兒子平安健康的長大,沒有別的要求。”
安以夏話落,湛胤釩反問:“這也只是你的一廂情願,你有問過Eric他是否快樂?”
安以夏自通道:“只要我陪在他身邊,他不會不快樂。”
湛胤釩欲言又止,目光沉沉的落在安以夏臉上。
數秒後,湛胤釩道:“誠然母親在孩子成長過程中很重要,但安小姐你過分強調自己對Eric的影響力,過分誇大自己對兒子的操控,你就不擔心有一天兒子思想偏激?”
安以夏面色冷漠,半分偽裝都不想帶,“湛先生,我的兒子會長成什麼樣子,我自己清楚,不用你來操心。”
湛胤釩語氣加強道:“你可知他為什麼與孩子玩不到一起去,你與他形影不離,總該知道孩子孤僻不合群,發現這些問題,你是怎麼解決的?”
安以夏欲言又止,她是知道兒子不合群,在幼兒園裡,根本就融入不進孩子的圈子,別人拿他當怪胎,他也不屑跟孩子玩。
他才五歲,成長還有十多年,這十多年的過程中,一直被孤立,久而久之,他自己就會變得封閉,可能會產生嚴重的心裡疾病。
安以夏就是發愁這一點,所以想盡辦法讓兒子多一點童真。
安以夏忽然間遷怒湛胤釩,“我兒子為什麼少年老成,還不都是因為你?”
顧知逸忍不住轉頭看著安以夏,明顯她已經生氣了,並且這生氣更像是……埋怨。
至少安以夏沒在他面前這樣洩露過情緒,這瞬間令顧知逸心裡不是滋味兒。
他看不出湛胤釩對安以夏是什麼態度,那個男人太會偽裝自己。
但他很擔心自己好不容易再找到的老婆,會被人拐走。
顧知逸低聲道:“阿夏,我們應該對湛先生客氣點,應該感謝湛先生臨時為我們照看Eric……”
然而顧知逸話還沒說完,安以夏憤怒的打斷的顧知逸,“對他客氣點?我們對誰客氣也不該對他客氣。我們養育Eric這麼多年,容易嗎?對他來說,是不是孩子眨眼就這麼大了?看到兒子就要把兒子搶走,憑什麼?親生父親也沒有這個權利。”
顧知逸點點頭,連連點頭,不停安撫安以夏。
有些話不好當著湛胤釩的面說,但他見不得安以夏不把湛胤釩不當外人的發洩脾氣。
客客氣氣的、冷靜的協商這件事情,這才是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感情的表現。可她……
顧知逸沒有揭穿,但心裡實在不舒服。
這個男人別想搶了他兒子後,還要搶他妻子,想都別想!
顧知逸低聲道:“阿夏,我們先冷靜,你聽我說,湛先生他畢竟是外人,Eric是我們的兒子,昨天Eric在湛先生那打擾了一夜,我們道謝是應該的,湛先生畢竟是外人,是不是?”
湛胤釩是外人,這句話,顧知逸反覆提了兩遍,他希望安以夏反應過來,別怒氣山頭沒有了思想。
安以夏緩緩看向顧知逸,大概是聽懂了一點。
但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我沒辦法跟他好好談,我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見到Eric了,他從來沒有離開我們兩個這麼久,任何時候我們中的一人都陪著的,我都不知道他有沒有吃好,有沒有哭,會不會害怕……”
安以夏說著眼淚滾滾而下,想起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