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不了。
幾度想衝上去,都被顧知逸攔下。
“搞那麼大的動靜,我在猜想,應該是為了讓你知道,或者是另有目的,我們先靜觀其變,不能衝動。”
顧知逸話落,湊近安以夏耳邊低語:“你要是出了什麼事,Eric怎麼辦?”
安以夏瞬間安靜了,眼神直直盯著中間。
卓長東從眼前大搖大擺的走過,安以夏好大會兒後才發現。
她側身靠近顧知逸,“我剛才好像看見以前的熟人。”
好像是個什麼武警的隊長還是什麼,以前跟湛胤釩在一起的時候,湛胤釩的朋友。
沒有見多少次,但有印象。
顧知逸立馬左右看了眼,沒有特別的人,他壓低聲音問:“沒看錯嗎?沒有可疑的人。江城應該沒人認識我,你也沒露出臉臉,應該沒人注意到我們,會不會是看錯了?”
“可能是看錯了吧,只是覺得有點熟悉。”安以夏輕聲說。
放在綠地中央的棺槨沒有人動,等了足有兩小時,殯儀館的人終於出來,設了香臺祭奠,隨後一行人把棺材抬進了殯儀館,圍觀人群沒有人跟進去,這畢竟是人家的白事。
“可能是要出殯了吧。”
安以夏身邊人在說話,安以夏側目看過去。
旁邊的人在低聲討論,“應該完成了火化,這是要入公墓了。”
又去了十幾分鍾,一行人推著裝有棺槨的靈車從殯儀館中緩緩走出。
為首的,赫然是安曉生,緊跟著是安芯然與高月容。
安以夏眼淚瞬間嘩啦啦滾落,她用力捂住嘴巴,阻止自己苦出聲音來。
她以為,這是一個局。
江城的新聞,讓遠在F國朗俘高城的她的都知道了,不是什麼國家大事,而是父親出殯的新聞。
她看到新聞時,第一反應覺得這則新聞,應該是讓她看的。
不論真假,她都要回來。
看到繼母弟、妹出來,安以夏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淚流滿面。
她想衝上去,為父親送最後一程。
顧知逸怕有危險,他們在離開朗俘高城時,厲尊千叮萬囑,一定要小心,不能隨意暴露行蹤。江城是個危險的地方。
顧知逸一把拉住安以夏,將她保住,用身體擋住她哭泣的臉。
“冷靜,千萬冷靜,還記得厲尊的話嗎?可能這就是一個陷阱。你的家人不知道,所以稱為了幫兇,我聽說這也不是第一次陷害你。你不要忘記,我們是帶Eric回來的,你如果有什麼閃失,兒子怎麼辦?”
顧知逸緊緊抱住安以夏,安以夏聽見顧知逸的聲音,努力控制自己的衝動,不停的擦眼淚。
靈車經過,圍觀的人漸漸散了不少。
顧知逸低聲道:“不論岳父生前受過多少折磨,如今逝世,可能對被病魔糾纏的他來說,是解脫。今天的儀仗隊,很威風,岳父知道,一定會開心。你也別難過了。”
安以夏不停的擦眼淚,跟在儀仗隊最後面,送父親最後一程。
顧知逸一直全程保持警惕,跟在安以夏身邊。
一直記得厲尊的話,所以現在是看誰都像居心不良的人。
監控室裡,湛胤釩終於看到安以夏少許側臉。
他心口砰砰砰的亂跳,強大的情緒的如井噴式噴射,若不是因為她父親出殯,她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會打算回來了?
她曾經無數次說過要離開這裡,去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生活。
現在沒了父親的羈絆,這樣的想法是否付出行動了?
看著一直緊跟她身邊的男人,那個就是她現在的男人?她是因為他,所以六年來不曾踏入江城?
湛胤釩心口泛酸,他遲了一步?
她身邊已經有人取代他的位置,他終究是遲了一步。
虧他還在這裡苦苦等她,為她照顧家人,一直相信她會回來。
然而她卻從沒想過要再回來吧?
湛胤釩落寞的離開觀察室,開著車,遠遠跟在送禮大隊的後方,目光追著她的身影走。
看到她,五味雜陳,心裡一團蒲草將心口塞得嚴嚴實實,雜亂無章的連呼吸都覺得艱難。
湛胤釩車子停在公墓下,儀仗隊的人一一下山,安家人也在最後離開了。
安家姐弟和高月容站在公墓山下,回頭望向山頂。
安芯然輕聲問:“媽,姐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