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湧,憋氣一般難受。
足有五分鐘,嗡嗡作響的腦子裡才終於清靜,感官恢復正常後才發現,原來世界此刻如此安靜!
她回頭看過去,天神一般尊貴的男人正坐在那方階梯上,正清幽幽的盯著她,眼神比夜晚的惡狼還可怕。
安以夏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下眼睛,爬起來坐著,再直直望過去。
不是吧?
“湛胤釩?”
他不是……
他不是都從她世界裡消失很久了嗎,怎麼忽然出現在這裡?
安以夏直勾勾望著正打量她的男人,大眼裡滿是困惑。
她頓了下,從地上爬起來,也或許是地上太涼,她試圖朝他走近兩步,停在他前面。
“怎麼是你呀?”
湛胤釩早已經恢復正定,跟依然大喘氣的安以夏不同,氣息穩得跟沒事兒一樣。
“你以為是誰?”
“我以為是誰想打我攤子的注意,誰料到是你呀。”安以夏悶悶出聲,轉身拉開距離,坐在他對面。
“就你那破玩意?”湛胤釩語氣滿帶不屑,目光輕瞟那邊的小攤。
安以夏輕哼一聲,不說話。
起身左右觀察,跑這麼遠應該不會再追來了。再者剛才走的都是小道,執法城管那車子也開不過來。
但他們跑到什麼鬼地方了?
“這邊兩個小區都沒還沒交房住人,黑漆漆的。”她還不知道前面回家的大路通沒有,剛才那些七轉八轉的小路根本就沒記住是怎麼走的。
“怎麼落到了這步田地?”身後男人陰森森的語氣傳來。
安以夏眼珠子往上翻,快速回頭拿小眼神兒掀了他一眼,不回答。
湛胤釩悠悠道:“聽說你要結婚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安以夏咬牙,氣呼呼的轉身:“你什麼意思?”
湛胤釩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帶著嘲弄的語氣再道:“聽說又沒了,特地來恭喜你。”
安以夏緊皺眉頭,“湛總今天心情挺好啊,特地繞了個遠來嘲笑我。”
“還成。”湛胤釩淡淡出聲。
安以夏一張小臉子瞬間沉下去,“我招你惹你了嗎?”
湛胤釩撐眉,淡淡出聲:“剛不是我,你跑得了嗎?”
安以夏不做聲,抿著唇,黑漆漆的大眼珠子緊盯著他。
她真的看不懂這個人,他幫過她,但若說對她好卻又惡言相向威迫她。
“你今天是來找我嗎?”安以夏問。
湛胤釩沒回應,安以夏又試圖走近了兩步,她說:“你其實並不想幫我是不是?”
“這樣問,是對我所做的很有意見?”湛胤釩不答反問。
“你自己都說了你不是什麼純善之人,所以你每次出現,我都怕。今天我又沒有靠山了,你又可以為所欲為是不是?”
她白生生的小臉在昏暗的夜色中,竟然存在得那麼清晰,他甚至都能看到她臉上細微的表情,眼神裡的不滿他也都看了清楚。
“我為所欲為?”
“反正你就是沒安好心。”
“這麼對一個曾經幫你多次的人說話,實在不合適。”湛胤釩道。
安以夏埋頭,是不對,是不應該,“可你在幫我的時候,我同時也是受害者。”
“哦?說來聽聽。”
湛胤釩來了興趣,她還是受害者。她那意思是,接受他的幫助是折磨?
“你故意帶我去溫家的酒會,故意挑撥我和巖峰哥哥。你的舅舅要殺我,你不幫我還打我!”安以夏說得咬牙切齒,但聲音控制得並不大。
湛胤釩前一刻還悠閒自在,她話落他周身就被寒氣罩住,目光比他人還冷,涼颼颼的看著安以夏。
“你這種人活著就是浪費社會資源!”蠢得像頭豬!
安以夏一愣,張口結舌的看向湛胤釩,幾度張口,終於出聲:“你、你堂堂飛釩國際的大總裁,你、你罵人,你還罵我?”
他竟然罵她是頭豬?!
湛胤釩眉頭一挑,“我恨不得給你兩腳,是不想髒了我的鞋。”
安以夏跳腳,指著湛胤釩氣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
她氣得語無倫次,在他面前跳腳:“湛胤釩!巖峰哥哥說你那樣的人,看都不屑看我一眼的,所以人家不相信你故意挑撥我們,人家覺得你高高在上,看到沒?”她指著天上看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