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胤釩眸光冷意閃現,顯然沒會意過來。
安以夏立馬說:“謝謝你把家還給我。”
湛胤釩當即瞭然,這事在他出國前就交代了下去,想是今天手續才才辦下來。
“嗯。”湛胤釩從鼻端應出了聲。
安以夏輕輕咬唇,顯然還有話要說,卻攥著衣角不知道怎麼說。
湛胤釩沒耐心催促道:“沒事先回吧。”
安以夏這才仔細看他,他人高馬大立在別墅門邊,氣勢依舊巍峨霸氣。然而細看他臉,不難看出倦態。
湛胤釩也在等她,但見她木訥的站著沒有話,索性轉身進屋。
安以夏一愣,往前走了兩步,“湛胤釩,你等等,我、我是來感謝你的。”
湛胤釩側了身,如霜露一樣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不用。”
安以夏斷然拒絕:“不行!我不能欠你這麼大的人情。”
湛胤釩手輕輕按在眉心,耐著心聽她說話。
安以夏咬唇,小臉越發發白。
她小聲說,“湛胤釩,我最不願意讓它變成交易。可我……除了身體一無所有。你已經幫了我爸爸,今天把安家再給我我不敢收……”
湛胤釩涼涼接話:“那就賣了,解你燃眉之急。”
安以夏張張口,隨後堅定搖頭:“不!我……我想,你可以從我這裡取走什麼,我才可以收下。”
“為了心安。”湛胤釩面向安以夏,淡淡出聲:“所以你跑來獻身,想上我的床?”
湛胤釩這幾句話,帶了幾分玩味。
這可不是她能做出來的事,這還真讓湛胤釩意外了。
安以夏低眉垂眼,濃密睫毛掩去了眼裡所有的情緒。
她深吸氣,抿緊唇,點頭。
對,她是來獻身的。
香樟宏路的別墅,那是安家的根啊。可她知道湛胤釩不是單純的善人,她不付出代價,怎麼捂得住他給的東西?
湛胤釩眼底神色閃了閃,語氣冰冷,嘲弄道:“你以為我是多飢不擇食的人,沒有底線到允許你這樣的女人上我的床?”
安以夏心口被紮了下,緊咬唇。
快速看了眼湛胤釩後,埋低頭什麼都不說。
“對不起……是我妄想。但我不是高攀,我只是想感謝你。”
湛胤釩冷聲道:“回去吧,上我的床,你還不夠格。”
湛胤釩話落就進了別墅,“送客。”
六嫂走出來,站在安以夏身邊。得知安以夏來的目的,原本對安以夏還算客氣的六嫂,此時態度也冷了:“安小姐,我送你出去。”
安以夏還有話堵在心口,她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做成這件事。但今天,她是抱著真心來的,不後悔。
可……
“安小姐,走吧。”六嫂催促道。
安以夏埋低頭,六嫂又說:“你把我們大少爺想差了,大少爺不是酒色之徒,你真想感謝,換別的法子吧。女子為人不易,往往是被人輕賤。可安小姐今天這麼做,是自己輕賤自己。”
安以夏頓了下,點點頭,離開銘郡。
六嫂返回別墅,向湛胤釩覆命:“大少爺,已經把那位小姐送出去了。”
湛胤釩沒有回應,六嫂在門邊站著,又說:“大少爺,我看安小姐跟別的姑娘很不一樣。”
“你就看出她的不一樣了?”湛胤釩出聲。
六嫂說:“不管她今天來的什麼目的,這孩子給人的感覺很踏實,比起外頭那些浮躁的好了不少。”
湛胤釩沒再應聲,六嫂離開時帶上了房門。
湛胤釩想起剛才站在院子裡俏生生的小姑娘,心口隱隱疼了下。
*
安以夏一人回到安家,這裡還是原來的樣子,有熟悉的味道,有厚重的回憶。
可惜,物是人非。
安以夏心口悶得發疼,看著屋裡的一切眼淚嘩啦的滾。
“姐!”
安以夏一愣,猛地回頭,她以為是幻聽。
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子開心的朝她撲來,一把撲進她懷裡:“大姐姐!”
安以夏被孩子緊緊抱住,這一幕現實與腦中的記憶重合,她手摸到孩子帶著溫度的臉,附下身抱著弟弟痛哭。
“曉生,你去哪兒了?你為什麼一聲不響的走掉,你知道大姐姐有多擔心你嗎?”
姐弟倆哭成一團,在他們身後安靜站了兩個人,一個是中年美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