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頂著巨大壓力伸出援手,她不感激,這麼怕他是為什麼?他有這麼令人害怕?
安以夏心跳都已經不正常了,捂著耳朵抱頭蹲在車門邊的樓梯處,把自己裹成一小坨。
湛胤釩人本來就高,又站在兩級臺階上,垂眼看她,她就跟坨雪球似的蹲在那笑角里。
他深吸氣,退後幾步,坐在身後的沙發上,眸色帶著刺骨的冷意。
“你不願意。”他道。
安以夏把頭埋得很深,咬著唇不說話。
湛胤釩語氣裡帶著莫大的憤怒,又說了句:“你是不是不願意?”
安以夏還是沒反應,整個人都在輕輕發抖。
“安以夏,我的耐心有限……”
她忽然脫口而出:“你這樣做,跟你舅舅有什麼不一樣?”
湛胤釩看著她,冰冷的目光透著危險的訊號。
安以夏張張口,臉都嚇變色了。
她一聲吼完,又把頭埋進膝蓋。
“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這樣?你們都想那些齷齪的事,我在你們眼裡,就是個玩物嗎?”她悶悶的質問,帶著顫抖。
湛胤釩欲言又止,掌心被捏得泛白,面色發黑,肅穆難看。
安以夏咬死了唇,皺緊眉頭。
湛胤釩像老僧入定一樣,坐著沒動。房車內的壓迫感還在,安以夏依然小小一團縮在門邊一角。
一個世紀的沉默過去,湛胤釩終於起身。
本不想多說,但有不甘心。
他做這一切,難道就白來了?
“什麼原因?”湛胤釩忍不住問。
安以夏咬唇,“我不是那種女人!”
湛胤釩黑臉:“知道,但你能保護自己多久?”沒有靠山,她遲早被這個環境吞得連骨頭都不剩。
安以夏不回應,湛胤釩道:“你所有的一切,我來承擔。”
“我不願意,湛總,您別說了,我不是那樣的人,我絕不用身體做交易。”安以夏哽咽說話,“我不是那樣的人。”
“你……”湛胤釩怒問:“前些天遇到的事情,你以為你能逃幾次?倘若我沒有追那一個電話,你今天還有底氣跟我喊這些話?”
安以夏淚流滿面的抬眼,望著他:“大不了一死,有什麼關係,反正我早就很累了。”
她眼裡倔強,看得湛胤釩心刺痛一瞬。
“不要當成交易。”湛胤釩忍不住解釋,他沒那意思。
難道他費了這許多心思,跟那些膚淺的男人是一樣的?
安以夏不回應,“我想回家。”
湛胤釩心口一睹,真想將她一坨當球踹上天,這女人為什麼會這麼麻煩?
“你要錢,我給你。”
“不要!”
“謝總彙進你賬戶的三十萬又怎麼解釋?”湛胤釩問。
要不是看在謝成意那頭豬人財兩失,這事他能罷休?
安以夏一頓,緩緩抬眼望著他,臉上有未乾的淚痕。
湛胤釩再道:“語氣鋌而走險去求別人,不如求我,我能滿足一切你的要求。包括,讓你的父親醒來。”
安以夏眼裡亮光一閃,又恢復平常。
他又不是醫生專家,又不是大羅神仙,他說一句話,爸爸就能醒來?
安以夏無動於衷,“對不起,我不是那樣的人。”
“安以夏,你想清楚再回答我!”湛胤釩怒了。
安以夏咬唇,淚光閃閃的看著他:“如果我願意這樣做,我就不會求到你那去,多的是願意‘給’我錢的人,但我都沒要。湛胤釩,我再說一次,我不是那種人!”
湛胤釩落敗,臉色難看至極。
“我若要毀了你,輕易而舉。”湛胤釩壓低了聲音說,說得用力。
安以夏眼神倔強,咬緊唇。
“除了我,你還能依靠誰?婚期在即的陸巖峰?”湛胤釩低聲問。
安以夏一字一句低聲說:“我自己。”
“行,你有種,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湛胤釩挑了絲寒氣,後靠沙發,不再說話。
安以夏微微抬了眉,扶著門站起來。湛胤釩的目光緊緊貼在她身上。她手摸著把手扣,忽然拉開,呼啦一聲迎風而出,小攤都不要了,撒丫子狂跑。
候在外面的人皆一愣,齊刷刷的目光追著跑遠的姑娘,後又齊刷刷的看向明叔。
明叔意外得不行,趕緊提著腦袋上車看情況,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