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島上住的時候,也親眼見過日出,冒出海面那一刻,霞光萬丈,美得很神聖。”
“對了,對了,你說得對,就是很神聖。”漁夫連忙點頭認可。
安以夏坐在船頭,飢餓感襲來,漁夫開啟自駕模式,拿了餅和水出來給安以夏分了。
“得再兩三個小時才能上島,到了那邊,我先帶你去買船票。”漁夫說。
安以夏點點頭:“謝謝。”
“沒關係,我們那島太小了,像我們住那島,周邊幾十海里中有上百座,上面都是各個地方去的人,全世界各地的。”
安以夏忽然好奇的問:“那我們住的那座島,最開始是從哪裡去的人?”
“我是聽島上老人說的,最開始是躲避二戰,一個士兵逃亡到那,最後走不動了,就在那兒安營紮寨,一晃這麼些年過來,我們一代一代的都生活下來。”
“所以島上的人都是那位士兵的子孫?”安以夏忍不住問。
“不不,也有為了逃避戰爭躲去難民,但現在大家都親如一家。島上總共就那麼三十幾戶人。你看到的那些好房子,都是外頭人來島上蓋的。我們住不起,他們來我們的島上,給我們很多物資,讓我們幫他們蓋房子修路。你不知道兩三年前我們那島還全都是木房和草房,現在都有樓房了,有錢人修的房子都特別好看。”
漁夫大口吞嚥著的手中發硬的餅,喝了幾口水又開始親自掌舵。
安以夏對這水,喝得很不習慣。
海島上的水過濾得不是那麼幹淨,甚至比不上城市裡的自來水,更不用跟純淨水相比。喝起來有點鹹鹹的味道,是海水的腥鹹味兒。
安以夏望向天際,水天相接沒有盡頭。
她一片碧藍碧藍的海水中經過,頭頂透亮的陽光,灑落海面,波光粼粼的極美。
他們在海上的影子沒有尾巴後,安以夏終於看到綠洲了。
又是半小時,漁船靠海邊停下,安以夏跳下去,踩著海水上岸。漁夫大步走在前面,邊回頭說:“得走一陣,我們是在島這面下的,去碼頭那邊靠船,要花錢。我們這邊過去,一樣的。”
安以夏沒做聲,埋頭跟著走。
走了足有半個小時,總算看到人了,還看到不少黃面板的亞洲人,這令安以夏倍感親切。
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問了漁夫,他們住的那座島原本沒有名字,後來聽外來人說,從天空俯視看整座島像星星,所以叫星子島。
但很顯然這種隨口叫的名字,沒辦法在網路上查到。更何況她這段時間就跟與世隔絕一般,沒有網路手機也不能用,無從獲取資訊。
又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鐘,到了碼頭。
漁夫讓安以夏去的視窗買票,安以夏問清楚了人,原來她還在公海上,看了遊輪能到的地方,距離祖國土地最近的就是波多利亞海港。
安以夏從沒一個人走過這麼遠的地方,買了船票後,漁夫還在邊上等她。
她抬眼看去,漁夫站在太陽底下,嘴唇乾裂,一直在跟她笑,黝黑的面板髮著光,眼睛異常明亮。
安以夏開懷笑著:“謝謝你,我請你吃東西去。”
“不不不,我得趕回星子島,我身上沒錢。”漁夫說。
“我有這個。”安以夏抬手,手腕上一條細細的手鍊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她身上沒有多餘的錢,卡里的錢刷不了,這裡大多隻能付現金。國內流行的手機支付,在這裡更是別想,所以,這條陪伴她多年的碎鑽手鍊只能留在這裡了。
“走吧,反正我也要吃飯。有你在,你是行家,別人也騙不到我。”安以夏再次邀請,眼裡透出真誠的笑。
漁夫不好意思的笑著,隨後點點頭:“那好吧,你說得也對。那,從工錢里扣?”
安以夏忙搖頭,“不不不,說好給你的一分不能少。”
漁夫又憨憨的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面露羞澀。
兩人就近找了個餐廳,點了些吃的。點東西時安以夏就問了老闆,老闆欣然同意用手鍊換食物,併為他們推薦了餐廳最受歡迎的美食。
安以夏和漁夫兩人坐在餐桌前,吃著海鮮焗飯和各色鮮美的海鮮料理,漁夫一開始放不開,看安以夏很自然,也沒管他,他便放開了吃。
“果然人家能掙這個錢,都是這些東西,但是我們自己弄就沒這個味。”
安以夏笑笑,忽然問:“你打魚多少年了?隔三差五出海,家人不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