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胤釩在樓下,聽六嫂在細說安以夏這些天的小事。
聽到安以夏從樓上傳來著急忙慌的聲音,廳裡二人同時回頭。
安以夏跑下樓,臉色慌張:“湛胤釩……”
見到湛胤釩還立在廳裡,她立馬收斂了外放的情緒,有點小別扭的在樓梯邊站著。
“我想到哪裡不對了。”安以夏輕聲說。
湛胤釩點頭:“你說。”
安以夏有點不好意思的看了眼六嫂,倒不是覺得六嫂在妨礙了她什麼,而是覺得這些話說出來,讓六嫂聽見有點難為情,畢竟朝夕相處的是跟六嫂呢。
六嫂何其識趣一人?
立馬藉故閃人了,快得讓安以夏更覺不好意思。
湛胤釩看她那副小樣兒,心底敞亮,側身往沙發上一座,好整以暇的等她的話。
安以夏抱歉的目送六嫂出門後,轉回來就看到湛胤釩好笑的看她。
她一哼:“你笑什麼笑?”
湛胤釩道:“說說看,剛又想到什麼了,咋咋呼呼成這樣?”
安以夏咬唇,隨後快步上前:“我最開始跟你談的條件是,我可以離開江城,但是要帶我爸爸也離開……”
湛胤釩沒客氣的接下她的話:“還要原來的醫療團隊,三十萬現金,現在都給你了。然後?”
安以夏張張口,咬牙:“但我說的是去一個不認識我的地方重新生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我每天在這裡除了吃就是睡,怪怪的,你不覺得嗎?”
“這裡誰認識你嗎?在這裡就是重新開始的新生活,你不想除了吃和睡,可以做點有意義的事。”
“這不一樣!”
安以夏急了:“這跟我原來想要的不一樣,我是想要重新開始我的生活,不是像這樣……住在這麼好的房子裡,每天還有阿姨照顧我的起居,我已經不是千金小姐了,我想要平凡的生活。而不是現在這樣,像、像被人養起來一樣!”
她說完,臉通紅一片。
賭氣的坐在他對面:“反正現在,我就覺得怪怪的,我不想這樣。我想去找我爸爸,見不到他,我不放心。”
可能在湛胤釩心裡,會覺得她不識好歹。
但她真不需要這樣的施捨,他又不欠她什麼。
“你見到他,你也什麼都不能做。醫療團陪護你父親就夠了,你去,還得照顧你的起居飲食,誰去搞定你?你去只會是負擔。你是病人家屬,有什麼決定時對方時時都要請示你作為家屬的意願,你懂嗎?你只會耽誤你父親的病情。”
安以夏皺緊眉頭:“你別危言聳聽,根本就沒你說得那麼誇張,在江城的時候,我不也一直陪護在左右嗎?”
“在江城有跟國際上的專家合作嗎?”湛胤釩反問。
安以夏回答吧了,只能賭氣坐在一邊。
隨後湛胤釩壓低了語氣,再道:“二先生那筆賬,你是過了,但他還記著。哪天二先生找來,你手腳健康,你能跑能躲,你的父親呢?你們分開是最好的做法。”
安以夏緊咬唇,眼神左右閃動。
她知道二先生還沒放棄,但:“他差點要了我的小命,他還沒消氣嗎?”
“或許他心裡,不是這麼算的。”湛胤釩淡淡接話。
安以夏忽然抬眼,眼睛雪亮:“湛胤釩,我被人毒打那件事,是二先生做的嗎?”
湛胤釩看著她認真的眼睛,沉默片刻道:“我並沒有多查,他畢竟是我舅舅。”
“你救了我,但也不想得罪你舅舅,所以才答應我離開江城。”安以夏接話。
湛胤釩沒回應,坦然面對安以夏,坐得很是問心無愧。
安以夏接住他打量的目光,認真中又帶點小心的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湛胤釩聞言,瞳孔縮了縮,微微擰眉,臉色和眸色同時暗沉。他目光變得高深莫測,暗沉的臉色也令人捉摸不透,直直盯著她。
不否認她剛才那話出來時,他心臟不可控制的劇烈跳動。
但,那又如何?
是這樣他就要承認?
“你向來這麼自信?面對陸巖峰,也是如此自信,所以才三番五次糾纏,就因為你認定他對你還有情?”
安以夏臉子拉長,吊拉著眼神很不滿。
“是你自己做這些事讓我不得不自信的猜測你就是喜歡我!你如果對我沒意思,你把我圈養在這做什麼?你明明可以在談妥條件之後不用再管,可你卻給我安排了這麼豪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