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夏埋頭,心頭的情緒翻湧。
即便是風平浪靜的多年後,再聽他的名字,她依然內心悸動。
他對她,影響太深了。
但,她不太願意再續前緣,他們本就不是因為愛情在一起的。
當年在一起,是畸形的感情,是源於不得已。但她始終感謝他對父親的幫助,也感謝他給了她一個兒子。
而今天,她不想再與他有過多的牽扯,她難得平靜了這麼多年,跟兒子一起生活,她很開心和滿足,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自從兒子出聲,她的心態已然發生了很大變化。
“姐,姐?”
安芯然輕輕搖了下安以夏的胳膊,“你真的不在意湛總的感受嗎?他還在等你啊。”
“那是他的事,他想要結婚,找個女人生活,太容易了。那樣的人,根本就不用我們去同情和擔心。多的是人為他做事,為他考慮,多的是能夠真正為他好的人,我們就別去湊那個熱鬧了。”
安以夏這話,意有所指。
當年,那麼逼真的演出那場戲,就是為了讓她相信湛胤釩是真的死了。目的不就是讓她徹底離開湛胤釩嗎?
湛胤釩的那趟渾水,她不願意再淌。
安芯然竟然被安以夏這話說動了,想了想,緩緩點頭。
“姐,你說的也對,確實是這樣。”
然而這話一出,覺得自己太不是人,為什麼這麼快就倒向了安以夏陣營?
她姐回來之前,全家都信誓旦旦的支援湛胤釩,希望兩個人能重修舊好。這才幾個小時過去,就變了嗎?
“但是姐,”安芯然還是想為湛胤釩說幾句話,“姐,你當真不愛湛姐夫了嗎?湛姐夫依然還在等你,他為了你,也付出了很多。”
“芯芯,”安以夏打斷安芯然,“你以為憑湛胤釩的能力,他如果想找到我,還能找不到?可為什麼這麼多年,他也沒有主動來找我?”
“興許他是在等你回來,主動找他呢?”
“憑什麼呢?”安以夏反問。
安芯然被安以夏問愣了,什麼憑什麼?
“姐,愛情裡,還要計較這麼多嗎?姐夫前些年因為身體受創,受了很多苦,我們幾乎每次聽說他的資訊,都是在醫院治療,不是在手術,就是在準備手術的過程中。姐,湛姐夫是為了你,才被炸傷,身上的面板才被燒傷一半以上啊。他移植面板,做了大大小小的手術,他到現在出行,都戴著面具。”
安芯然話落,輕聲嘆氣。
“姐,你以為湛姐夫做康復那幾年,就好受嗎?你還說不主動找你,憑什麼讓你找他,他受到的苦難,都是因為你呀。湛姐夫現在很少出現在大眾視野裡,很少很少,除了必須要路面開的會之外,很少有人見到他。”
安芯然的話,讓安以夏淚目。
她輕輕擦了眼淚,深吸氣,“可現在已經回不去了,我已經有自己的生活,我相信他也可以很快擁有自己的新生活。他就算缺胳膊少腿,願意跟他在一起,真心真意跟他生活的人也多不勝數。”
安芯然聽見這話,有點生氣。
“姐,你這話太不負責任了吧?湛姐夫是為了救你,才被燒傷的啊!你看你,還是那麼細皮嫩肉的,但是湛姐夫就不同了,接受了那麼多的手術,出行還得戴面具。你知道現在的年代,隨時隨刻戴著面具,是怎麼樣的怪異嗎?他本可以不用那樣,一出門就被人指指點點啊。姐,我覺得不論怎麼樣,你應該在好好考慮一下,湛姐夫實在……太可憐了。”
“芯芯,”安以夏提了口氣,穩定自己的情緒,“你可憐我們江城的首富?他才不需要你的可憐。”
“可湛姐夫還愛你。”安芯然輕聲說。
安以夏搖頭,“他或許等的是一個執念,其實我們之間,只是激情,沒有深厚的感情……”
“沒有深厚的感情,那為什麼湛姐夫可以等你六年都不娶?”
“別說我們六年沒見,當初溫妮與他認識多少年?學生時期兩個人就是登對的郎才女貌,還面對全江城舉行了盛大的訂婚儀式。可他依然說毀婚,就毀婚了。我認識他才多久?又是因為什麼才在一起的?這六年為什麼一直沒有結婚,當真只是因為等我嗎?你怎麼就能確定,他只是單純的忙工作,沉浸在工作中而已呢?”
安芯然無話可說,安以夏的理由,她必須要消化一會兒,才能找到回懟的話。
“姐,當年那個孩子……”
安芯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