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夏的眼淚,在陸巖峰出現的那一瞬,不受控制一樣嘩啦啦的滾。
他一句“嫿兒,我來了”,如同一把刀直入她心臟。
她哭得不能自已,也痛得不能自已。
那句“你去哪兒了”沒有問出,所有的話和委屈被洶湧的眼淚掩蓋。
溫妮又望了眼樓上的人,湛胤釩的臉色,似乎比之前更加嚴肅駭人。
“跟我去休息室吧,安小姐需要包紮傷口。”溫妮上前引路。
這一插曲過後,酒會不受影響,很快恢復原本熱鬧的場面。
只是那一直在二樓的湛胤釩,不知何時離開了。
休息室中,溫妮將醫藥箱拿來,又幫忙消毒上藥。
一旁文靜不停在冷嘲熱諷:“陸少,安家可是破產了呢,你可別跟她走太近,小心甩不掉啊。她那個活死人爸爸聽說是用錢吊著命,她現在可是無底洞呢。”
安以夏忽然抬眼,狠狠咬了下唇道:“這位小姐,你那張嘴比裝大糞的都臭!”
“你……”文靜氣得跺腳。
溫妮當即上前勸和:“好了,少說一句,文靜,外面有許多太太小姐,你跟我去應對應對,辛苦你了。”
溫妮和文靜離開休息室,裡面就只剩安以夏和陸巖峰。
陸巖峰抬眼快速看了她眼,她還是那個脾氣,即便在這樣的環境,也沒有改變多少。
他忍不住輕輕嘆了一聲氣,沒有話,只是埋頭處理傷口。內心,卻似燒著一把急火正被熱油澆著。
安以夏眼淚吧嗒吧嗒的滾,“你去哪了?我爸爸他、他出事了……”
陸巖峰聽著安以夏的哭聲,心口一陣一陣的就扯著痛。
“我知道。”
“我們家破產了,什麼都沒有了,公司、房子都沒有了,高姨把所有的錢都帶走了。巖峰,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我找不到你,伯父伯母也不肯見我,你去哪裡了?”
安以夏哭得泣不成聲,他是她的未婚夫。安家鉅變,父親輕生跳樓,被救下後現在還在醫院沒有醒來,醫生說可能三五天就醒,也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醒。
“巖峰哥哥,我好害怕……”
安以夏顫抖的哭,撕開脆弱的偽裝,所有驚慌和害怕在他面前展露。
陸巖峰心都碎了,一把抱住安以夏,溼了眼眶在她耳邊自責:“對不起,是我不好,不該在這個時候出國,我不在國內。這段時間讓你受委屈了,對不起嫿兒,是我不好。”
一道低沉厚重的男聲忽然在二人身後響起:“果然是個狐媚勾人的德行,你是忘了你現在已經跟了誰?”
安以夏聽見這話如驚弓之鳥,猛地撐起身推開了陸巖峰,隨後驚慌的望著大步走進來的高大男人。
“你、你怎麼來了?”
陸巖峰站起身,扶了下金邊眼鏡,同時整理自己的儀態。
“湛總,幸會。”
陸巖峰朝湛胤釩伸手,湛胤釩直接忽視,看向安以夏,語氣冰冷:“安小姐這顆心真是不容易滿足。”
安以夏埋頭,咬著唇不敢吱聲,也不敢看他。
陸巖峰興怏怏的收回手,很快就反應過來,他驚訝的看了眼安以夏,又轉向湛胤釩。
“湛總,以夏是我未婚妻……”
湛胤釩冷漠犀利的話打斷他:“是嗎?安家大禍當頭,她父親在醫院人事不省、繼母捲款而逃,她露宿街頭的時候,你這個未婚夫在哪?”
陸巖峰氣勢被湛胤釩狠狠壓了一頭,無話可接。
安以夏動了動唇,小小聲為陸巖峰辯解了句:“他在國外……”
“這鬼話你也信。”蠢蛋!
湛胤釩朝陸巖峰走近一步,語氣凌厲:“她如今的處境,你不清楚?”
“我清楚,但湛總,我聽說你與溫妮小姐感情穩定,又為什麼來招惹我的人?”陸巖峰低聲質問。
湛胤釩眸光迸射寒意,冷聲道:“陸少好大的口氣,你的人?你現在問問這位安小姐,她是你的人,還是我的人?”
安以夏聞聲,怒目瞪向湛胤釩:“我不是你的人!湛胤釩,你不準胡說!”
陸巖峰聞言,鬆了口氣。
“湛總……”
陸巖峰剛出聲,就被湛胤釩擋開一邊。
湛胤釩大步靠近安以夏,大掌落在安以夏光滑的肩頭,他鼻端一聲輕哼:“嗯?”
來自他掌心溫熱的觸感,幾乎灼了安以夏的心。她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