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歷1029年七月六日,波輪港。
蒸汽船長鳴。巨大的軍艦入港。在碼頭上的禮炮對天空轟出一朵朵禮花。
秉核看了看港口邊緣的歡迎佇列,對身旁的許令說道:“部長,我不是說了不用這些嗎?”
許令:“冕下,您的迴歸讓整個帝國歡欣鼓舞。請您考慮一下大家的情緒。”
秉核思考了一下,說道:“我不適應這種場合。幫我儘量應付一下局面。”
許令微笑答道:“是的,不會佔用您太多精力的。”
輪船上的舷梯對接碼頭後,在上千雙眼睛的注視下,秉核緩緩走下來。此時,能在兩側站立的都是波輪港內有名望的人。而在這些迎接的人中,為首的是波輪家的侯爵。
見到這位侯爵大人,秉核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好好打招呼。
然而就在秉核走下去,準備以晚輩姿態面見這位大人時,這位侯爵大人卻恭敬地折腰。這讓秉核一時間有些錯愕,但是隨後加快了腳步。連忙扶住了這位侯爵大人:“叔伯,你這是做什麼,你與我父親平輩論交。你讓我如何向我父親交代呢?”
侯爵大人微微抬腰,說道:“冕下,您遠征辛勞。”
秉核彎腰道:“叔伯,我和波輪是同學,我早就想要拜訪您了,而您現在這樣讓我很為難。”
侯爵大人謙讓了一番,但是並沒有推開秉核攙扶的手,嘴角的笑容顯然很受用秉核這種態度。現在在整個波輪港口、在大家眾目睽睽之下,秉核給足這位侯爵大人面子,是非常重要的——貴族需要足夠的權威來維護秩序。
當然也只能臉上掛著微笑,聽著侯爵大人對自己家人的介紹,和沿海地區那些中等貴族的介紹。儘管見這些人的時候,秉核心裡犯困,根本沒有仔細記這些人的臉,但是必須要裝作一副很認真聽的樣子。
終於,繁雜的港口見面儀式結束了,但是接下來秉核難卻波輪家族的盛情相邀。
秉核登上了在港口等待的馬車。馬車由十六匹白馬拉著,整個車體結構是精鋼製作的,車盤使用了彈簧懸掛,而且是由一位馭者(下位職業者)專門來駕馭。
這位馭者秉核卻是熟悉,是御苑家族的人。
“是你?”秉核順口說道。
馭者受寵若驚說道:“冕下。”
侯爵大人,看到秉核面對下位職業者露出興趣樣子。問道:“秉核,這是?”
馭者說道:“在兩年前,見過冕下,不想能有幸被冕下認出。”
秉核眼睛如月牙一樣,笑嘻嘻說道:“就和我住在一個房子中,隔著四個房間。我又不健忘,怎麼可能記不住?好了,勞駕你幫我駕車了。”
這位車伕受寵若驚的樣子,囁嚅的告罪道:“冕下,小人當時無知。”
而秉核拍了拍這位馭者的肩膀,“好了,好了,當時無知的是我,不是你。”
秉核說罷拉著塵迦登上了馬車。留下了不知所措的馭者。
侯爵微笑著輕輕搖頭。
在波輪侯爵的眼中,秉核剛剛在港口表現的很得體成熟,還看不出任何人們所說的調皮無規矩的模樣。而現在剛剛的表現,很顯然,額,對下面人非常親和。
【晚上秉核留在波輪家族,並出席了波輪家族的晚宴。】
波輪家族的晚宴也很華貴。拋開飲食美酒、華麗衣著、美麗的貴族名媛這些元素,在這次宴會上,秉核終於注意到了貴族宴會之間的規格差異。波輪家族舉辦的宴會,在規格上是比不上在威斯特薇莉安曾舉辦的宴會的。
規格具體體現在桌子的長短、瓷器種類、燈具,還有樂師數量。當然還有主席、次席位的數量。大陸貴族高層維繫社交場合的等級制度,很顯然是制約著什麼。
波輪家族的宴會上,波輪侯爵領著秉核隆重介紹了自己家族的成員,當然重點還介紹了自己的女兒。這位瞄準者職業的小姐今天顯然是精心裝扮了一番,羞怯的站在秉核面前,然而小心發顫的手試圖挽著秉核。很顯然自小淑女的教育讓她對自己現在主動的行為很忐忑。
這讓秉核愣了:“雖然兩年前,自己可能會被安排和波輪家族的某位小姐聯姻。
但是現在國內政治情況下,無論是聖索克皇室和槍焰家族,都絕不可能同意自己和波輪家的女孩聯姻。作為政治老手的波輪侯爵現在為什麼要讓自己女兒來找自己?他不知道這是毫無結果的事情嗎?”
秉核看了看這位侯爵,這位侯爵裝作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