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一開始給了二十個,然後四十個銀元,然而到了幾天後,蘇鴷感覺到性質變了,決定不再管這件事。
蘇鴷是低估了這個時代這個時代下位階層的底線。一個孩子被詐出來這麼多錢,絕不會讓這幫人見好就收,而是變本加厲。
【然而在四月十號,麻煩終於變得巨大了】
一個包裹被送到了傳達室,指名道姓的要蘇鴷簽收。而這個包裹開啟後則是則是一隻手。——為了錢,心狠手辣討債者詮釋了不擇手段這個詞。至於殘酷的要債行為會對不相干的人身邊造成何等破壞,他們是不會考慮的,他們只要錢。
蘇鴷不得不見這個送包裹的人。
在傳達室內,一個一個痞裡痞氣的人,大概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一隻腳踩在的桌子上,一幅滾刀肉的模樣,一上來用手指點在了蘇鴷額頭上,以欺壓良善的口吻道:“告訴你,你要是再不拿錢,下回就是他的人頭,你好好想清楚。”
蘇鴷捂住了被戳的額頭,看了看這個痞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面前的痞子是討債集團的最底層,但是卻能對比他們更弱的人耍狠,有效率地完成討債任務。
如果要債中遇到狠角色,這個十七八歲的人會被沉江賠罪。
蘇鴷收攏情緒中的暴躁,用最後的耐心、用平和的語氣說道:“對不起,我已經沒有錢了。”蘇鴷試圖最後一次表達自己的意思。
這個痞子似乎根本沒有聽進去,吐沫橫飛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不管你了用什麼方法,你哥欠了錢,你就得把錢還上,小子,爺我好心勸你想清楚,不要為了這點錢,浪費一條人命。”
蘇鴷深呼吸解釋道:“我真的沒有錢?”
痞子賤笑了笑:“我聽說你在橫拳過得很不錯,稍微拿點東西,不就是錢了嗎?”這是隱晦的慫恿蘇鴷偷了。
蘇鴷心中苦笑:“半年前自己慫恿了白浩歌,現在出現了有人給自己出餿主意,這是報應嗎?”
蘇鴷正了正神色說道:“對不起,你說的事情我不會做,請轉告你背後的人,這麼點錢,弄出來人命恩怨,不值得。”
蘇鴷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會好好地保護自己,然後直到長大有能力去做事情。我不希望到時候,大家都後悔。”
但是痞子沒有聽進去蘇鴷的威脅,猛地拍了桌子說道:“小王八蛋,不要給臉不要臉。”伸手就想揪住蘇鴷的衣服。
但是蘇鴷猛然後退,深呼一口氣,突然發出嘹亮的哭喊聲:“救命,救命”
然後在痞子的錯愕中後退了幾步,扯亂了自己的衣服。幾分鐘校工跑了過來,圍住了這個錯愕的痞子,一根根鐵棍朝著這個倒黴的痞子身上掄上去。
半個小時後,這個痞子被學塾校工揍得半身不遂,骨頭都斷了三四根,丟在了門外。
蘇鴷的家庭問題,學塾是不管的,如果蘇鴷自己在外欠債了,學塾甚至會直接把蘇鴷拒之門外。
但是蘇鴷沒有欠債,自己也拒絕對親人債務關係,就能得到學塾的保護。——這個世界上,誰沒有一個遠房親戚呢?
其實在此之前,學塾內的頭面人物狠狠的警告了一下這些南港城的社會大佬不要對學塾的學生動手。
但是那幫債主就和見血的豺狼一樣,不會輕易的放棄,這幫南港城大佬們決定找當地‘臨時工’繼續糾纏一波。
而這個青皮也就和幾個月前蘇鴷的二哥一樣,想要在南港發財,做人上人。所以興沖沖的拿了這個任務,也就有了現在在蘇鴷面前耍橫的一幕。
誤把‘欺壓良善’當成自己在社會上橫行的能力,是要付出代價的,國家社會是由一個個暴力秩序支撐的。無視秩序背後的暴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站在學塾的欄杆中,蘇鴷冷冷的看著這個在棍棒中吐血求饒的年輕痞子。在暴揍中,這個痞子已經不復驕橫。看著在棍棒下哭喊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此時和世界大部分可憐人沒什麼不同。
蘇鴷眼中沒有憐憫,但是蘇鴷眼睛中同樣很無力。
南港城債主再也沒有找過蘇鴷。無論影視作品怎麼貼金,社團這種組織,在現實中不入流就是不入流。他們是法外之地的生意人,靠著錢聚集的一幫下九流潑皮。相互稱兄道弟,嘴裡喊著義氣,但是沒有利益時,就如同沒肉吃的禿鷲,悻悻而去。
四天後,蘇鴷的收件箱上,放著一卷報紙。
蘇鴷拿看了看報紙上畫紅圈部分,蘇鴷手掌捏皺了報紙,冷聲且沉怒道:“這群糞坑中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