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青的地點是雲鞍山。
這是十幾個山包構成的小丘陵,這裡的大樹重葉疊影,在山包內生長著野豬、孢子、彩禽等動物。這片山區是岳陽書閣的財產,岳陽書閣每年組織學生在山林中春行秋狩,但是平常的時候卻無法對山林資源有效看管。
為了防止自然資源被破壞,防止外人潛入,岳陽書閣需要一批人巡管山脈,保障山林資源。
岳陽書閣的負責人允許一個村子在山脈中,當然目的是為了保障這個山林資源和風光,也是不允許這個村子過於龐大形成居住地。岳陽書閣這個大地主集團對這個村子人口進行了限制。
這就導致雲鞍山這個村子的民俗是與世隔絕的。雖然進入了工業時代,這裡的村落族長,杜絕外人進來,也杜絕裡面的人和外界接觸,與世隔絕。
雖然常有年輕人離開村落,在外討生活,但是大部分人再也沒有回來過,少數有音信的人,也都是憔悴樣子,證實外面生活不易。久而久之,外界變成了村內禁忌,這裡依舊維持非常古老的東方領主和領民之間的關係。
對這個村落的人來說,只要每年給岳陽書閣的人做好山地的嚮導,一年的其他時間就能安安靜靜的生活了。
今天——當一輛輛汽車停泊在山腳,是這個村落難得的日子,山民們臉上洋溢著淳樸的笑容。
他們族長面對學校導師投射的地圖,恭敬將這一年來山間各個道路的變化、生物群落的情況彙報給學校導師。而村落的年輕人們則是和那些駕車的校工們,進行以物易物的互換。這是這個村落每年唯一能“合法”與外界換取物資的時候。
今天的踏青比往常多了幾分熱鬧。
因為岳陽書閣還邀請了北方大崗城的靈境道府。
這些初級學府做活動的時候是相互邀請的。而對於地方望族勢力們來說,這是正常的交流活動。——這個時代學府在地方上能發動的資源,能讓二十一世紀那些個學校不敢想象的。
兩個學院的學生們穿著勁裝,外套峨服,頭戴高冠,坐在了鋪著防水布和絲綢的地上。
這場面讓蘇鴷覺得很不平衡,下城區這個年齡的少年梳著羊角辮或者童子髻,蘇鴷就是童子髻,這要對比那就有傷害了。
現在,這些驕氣十足的少年們,在山腳上,在見面會上,席地坐在棉布地毯上,面前擺放著木案臺,和青銅器皿。大小的銅鼎中有水果,有冰塊飲品。
上一世在西大陸上見過複雜的禮儀,而這一世在東大陸上也是開了眼了。
工業時代的生產力復古上流禮儀,那麼排場比古代要更為膨脹。
蘇鴷看了看他們鋪地的布匹,這厚厚的棉布,在布匹店中是做棉袍用的。而在鼓山城每年冬天都有人衣著不夠而冷死。
這些布料很明顯是新的,剛從倉庫中拿出來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攀比,在下城區,這麼大的孩子在攀比泥土玩具,報紙剪出來卡片,還有玻璃球。
而在上城區們的孩子們,碰面也在攀比,孩子們什麼都不懂,但是孩子們背後社會認為,這群上流社會的孩子們要攀比的東西,必須要符合他們的社會定位。
【蔥翠的山腳下,一個賽馬場已經被佈置好了】
在黃泥跑道上,三匹高頭大馬在松木欄杆後甩蹄擺著尾巴。
而其中一匹白馬上的白浩歌,踩著馬鐙,雙腿夾著馬身體,端坐在馬匹上。美少年和潔白的駿馬配成的畫面頓時令兩位同齡人變成了陪襯,坐在青草邊的十歲的小女孩們,都乖乖的保持著淑女形象,但同時偷偷看著跑道上的情況。
八歲到十一歲女孩喜歡的已經不僅僅是布娃娃了。這麼大的蘿莉在吃喝不愁下已經開始萌生原始的愛情觀。君不見地球小學小賣部狗血的瑪麗蘇小說都能被小女生買的脫銷。
現在的女孩們目光中的主角,白浩歌,看似穩如老狗,心裡慌得一比。保持逼格中的白浩歌用恍惚的語氣,對視角前漂浮的蘇鴷光球問道:“小黑,沒問題吧,小白它現在不會出紕漏吧。”
蘇鴷:“小白沒問題,我警告它了,如果它這次跑輸了,就把它同欄的小母馬轉到隔壁分頭(另一匹馬)那邊。如果它出了大紕漏,等到今年冬天第一場雪,就閹了它的蛋蛋。如果它跑贏了,整個夏天,每天它的馬槽胡蘿蔔比分頭的都多。”
蘇鴷和馬沒法解釋數字,只是簡單明瞭的表達了利害關係。
白浩歌聽到這,臉上有些不好看,嘀咕道:“閹了它,嗯,沒想到你這麼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