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六百年前的聖索克,這個帝國在蒸汽歷1123年變革失敗後,在接下來兩百年中,動員力開始大大落後其他國家,在滅亡後還揹負地中海病夫的名號。
但是這個制度造成的另一個社會問題,那就是初級學院中被篩下來的學生。
初級學院到中級學院,每年入學率差不多隻有8%到9%。
而這些在達標線周圍徘徊的學生,被刷下來後,國家不願給他們正式士官的待遇,他們法脈已經成就了一半,中途也難以換法脈,也有了一定的知識量。
當國家放棄,自然會有人接手這部分的權力。
所以非正式的民間教學機構出現了——橫拳武館就是這一類。
比起岳陽書閣這類國家認證的學校,這種地方上私塾性質的武館,也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開的,當家的必須是鄉賢級別,在地方上德高望重。
例如橫拳武館的館主就是一位武師(西大陸的騎士職業),他在鼓山城內有不小的名氣。蘇鴉:“能靠在他的名下,十三四歲之前,日子應該能安穩了。”
【5月2日,兩個巨大的石雕猛獸鎮在武館門口,鎮宅石獸的鱗片部分有些發亮,顯然是有些年頭了】
而在大門口,大量的家長帶著孩子在門口排隊。
這些家長都是中下的家庭,從衣著上看,一個月最多也就兩三塊大洋收入。平日的工作是黃包車司機,亦或是小商小鋪夥計。
在這座城市中,一個月十塊以上大洋的人才是中產階級,而這個城市只有一兩萬人,月收入在五十塊大洋到兩百塊大洋之間。他們有餘錢供給孩子進入那些非軍事正規學院。
現在這些家庭都是城市中的中下層,在橫拳武館門口前,相互吐沫橫飛的扯,如果不是武館門口的人腰間別著刀維持秩序,這些人別說排隊,甚至會出現相互扭打在一起的場面。
當蘇鴉出現後,這些原本“相互酸,相互貶低對方孩子”的家長態度立刻變得一致。
他們把蘇鴉排斥了出去。這些家長中的眼裡是充滿競爭敵意,有的人看到蘇鴉,直接掄起地上撿的樹枝,對著企圖靠近的蘇鴉抽過去。那嫌棄的目光,就如同面對路邊乞食的野狗一樣。
這樣的情況蘇鴉有些為難,橫拳武館招收的學徒是有限的。蘇鴉不自覺的咬了咬手指,開始思考對策。
突然蘇鴉聽到武館大門方向,傳來了呼呵聲:“喂,那邊那個小毛孩,給我過來。”
蘇鴉看到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站在大門口高高的石階上,用手指著自己。
而且蘇鴉還注意到,坐在桌子前負責記錄的人,停下了手,用略帶客氣尊重的目光看著這個男子。
蘇鴉鬆了一口氣暗道:“遇到能幫忙的咯。”
而原本排隊的家長們見狀,低聲發出不滿的雜音。
“那個小赤佬?”
“怎麼搞?”
“我家孩子強多了”
……
站在門口的男子目光一掃,維持秩序的武館弟子立刻逼近排隊的人群。
“排隊,不要廢話。”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丟出去!”
在武徒們的言語動作威脅中,排隊的人群恢復畏畏縮縮的秩序。
而蘇鴉這邊,得以安全路過排隊的人群。來到了那個男子面前。
這個男子在見到蘇鴉後,二話不說,先是右手按了按蘇鴉的顱骨,然後手掌一路向下從肩膀摸到肋骨,再摸到大腿和腳掌。
這種摸索讓蘇鴉有些惡寒。
就在蘇鴉懷疑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有什麼不良嗜好時。
男人問道:“你是哪家的孩子?”蘇鴉說道:“我姓蘇,現在沒家。”
男人皺了皺眉眉頭,問道:“你父母呢?”
蘇鴉老實交代:“父親是鋼廠工人,去年不在了,四個月前我被哥哥趕出門。”——武館招人也需要家世清白。
聽到這,男人看了看蘇鴉的眼睛,如同老師審視學生一樣。
幾秒鐘後,男子點了點頭說道:“進來吧。”
男人指著桌子上的紙說道:“會寫自己名字嗎?”
蘇鴉:“我識字。”
男人說道:“在這裡把自己名字寫上,按個手印。”
一旁的桌子上負責記錄的弟子疑惑地詢問道:“大師兄,您這?”
男人很有主張的說道:“我摸過了根骨,很不錯,丟在外面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