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號,宙遊看著多個站臺測量的氣壓,確定大寒潮即將來臨。
“嘟嘟,嘟嘟,噠噠噠,多冷啊,我在東北玩泥巴……”宙遊輕哼記憶中不明出處,卻很久遠的小調。
隨著太陽直射角度的變化,夜晚越來越長,太陽在下午三點就急匆匆早退。
封河大陸架上,清晨各個水窪中出現冰凌。而海水冰沫增多就如同咖啡表面漂浮的白沫一樣,隨著波浪此起彼伏。挖掘出來的淤泥,現在也不再是一晚上就攤平的爛泥,而是開始能夠堆疊起來。寒冷的天氣讓海泥有了這樣的特性,自然是要被利用起來,宙遊可不管什麼白色汙染,直接讓後面寄送塑膠袋,其內填裝淤泥,形成了一個個凍土塊。開始在一些重要的區域堆疊出壁壘。至於這樣的防禦工事,壽命不會長,能夠撐過一個冬季即可。
這可不就是在玩泥巴嗎?縱橫的溝壑內部用凍土磚塊支撐結構,裡面用防水塑膠布作為夾層。兩側堆疊壁壘。
在這數百公里的壁壘塹壕內,分佈著一個個被泥土色迷彩布遮蓋的凹陷,這些凹陷是鐵鏽軍團為應對戰爭修建的水泥機動碉堡。
水泥機動碉堡,長十五米,發動機已經安裝完畢,有履帶,可以在冰面上滑行,上方炮塔結構是一個個方塊,垂直裝甲佈局。非常德式坦克風格,標配的武備就是兩門88毫米的長管火炮。由於這個級別的陸地長身管火炮很貴,所以配備了一百多門後,其他的水泥載具,就用重型迫擊炮來代替了。
對這種噸位兩百多噸的水泥裝甲武器,宙遊原本思考是不是要命名為水耗子這類名字來迷惑。最後覺得,還是中規中矩的,以“海獅”來命名。
在整個東線,宙遊造了945輛海獅,對這類武器,宙遊的指標要求是,在突擊任務完成前,各種因機械故障而停機。不得讓前線海獅的數量低於兩百以下。是的——這玩意不靠譜,需要整個兵團有大量的維護人員維護。
……
太陽上,主管序列體系的六位天體級智慧時刻關注宙遊。對於宙遊這一個冬天做了些什麼,她們有所瞭解。
這些出生於時盤核心的智慧,儘管一開始認為宙遊性格很討嫌,但現在也都認為,這‘過於自傲,不願意和自己討論事物’的行為可能還是有一定的考量的。
這些天體級智慧終究不是凡者。她們知道自己現在思維所主導的模式在面臨當下問題時陷入僵局。剛剛解決芳明星文明程序的宙遊擁有全新的思維模式。存在打破現在次文明蔽障的可能。宙遊為了保全自己思維獨立,因此?可能?也許,是選擇暫時隔絕交流的原因。
好吧,儘管搖光,司落她們會給宙遊找理由,會在理性上理解宙遊,但是感性上還是覺得“宙遊這樣不好”。她們很不忿‘自己又不是不謙虛謹慎’,為什麼要擺這個架子。
陸博雅是這樣對聖然解釋的:“他(宙遊)這幾十年來一直是在這戰爭,見識過死亡,經歷過死亡,內心時刻都懷揣著希望,確定無法被他人理解,就總習慣於自己一個人死撐。”
‘為什麼要一個人死撐呢?’聖然孜孜不倦地追問。
陸博雅沉默不語,最後耐不住聖然死捱(聖然摟著陸博雅,不讓她走。)
陸博雅只能嘆了一口氣解釋道:“戰爭是最為痛苦殘忍的事情,他覺得這種時期男人要主動承擔,儘量避免讓我們來直面血火。”
……
十月四日,隨著寒潮從北方而來,將海面徹底凍結成功。
戰爭開始了,大量的蟲群原本是準備先進攻的,它們的兵種是一種叫做磁力蝸牛的兵種,高六米,整體呈現球形。依託兩側的磁力滾珠運動。
這樣的兵力聚集,宙遊的軍團早在一個月前就偵查到了。偵察兵透過穿插,導引無人機戰場測繪將兵團的位置全部描繪出來。宙遊發現對面甚至連派遣人員戰區巡邏都做不到,最多就擺上幾個哨塔。每天輻射霧一起,就混進去了。
關於蟲群的這種‘磁力蝸牛’,宙遊乍一看這玩意,總不自覺的聯想到,蘇聯那球形坦克。不得不說,那玩意可能在平坦區域機動性很強。但是地面上稍微挖點東西,就能破壞其行走的平衡。
故宙遊在其可能進攻的區域準備了大量的反坦克樁,也就是斜插在地面上的水泥柱。到時候,己方進攻時,旋轉門攻勢也會把蟲群軍團往這些陣地上趕。
……
4號,上午天矇矇亮,
四百輛兩百噸的海獅在四百公里的戰線上,分十個縱隊開始了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