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號夜間。
在臨時野戰基地中,熾白見到了融紫卡以及幾十位融家家族派來計程車官,他們在幾十天前是融家匹配給熾白做軍團長的嫡系。
然而在幾十天前,剛剛大起義的時候,熾白知道自己的權威不足以讓他們跟著自己造反,故暫時放置了他們。
但是現在,熾白覺得能拉他們入夥了。
在見到這群年輕人後。
熾白心裡偷樂道:“我都把崤山給打下來了,崤山那邊的人都宣佈和我合作了,你們現在就是跑回去融家,融家那邊還能信你們嗎?與其跑回去受監控,還不如跟我幹吧。”
眼下這個時間段正是秩序軍急需要擴張的時候,熾白要人,連崤山要塞計程車官們都可以吸納,這群融氏弟子當然也可以吸納。
……
但是眼下見面的時候,還是出現了一些意外的小插曲。
熾白作為秩序軍的統帥,此時身邊是有士官們陪同的。
這緊緊跟隨著熾白的十五位戰兵牢牢地護住了熾白,以防著敵人的態度。防著融紫卡等人。其實不全是保護熾白的意思,一股濃厚的排擠意味。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現在熾白身邊計程車兵,是邯民城地方上軍隊體系中的子弟。在幾十天前他們面對上層空降的這些子弟,並不敢多說什麼,即使遭到這些嫡系子弟輕蔑的目光也會忍氣吞聲。
然而現在,打了幾場戰鬥,野戰滅掉十餘個移動基地後,這些士兵們在看待這些來自上層,沒有經過作戰的嫡系時,眼神中就帶著一些挑釁和防範的目光了。
看到身邊計程車兵如此作態。
熾白心裡不由嘆了一口氣,“團體派系思維,這是個人威望領導團隊的軍頭思想模式的依舊殘留(在秩序軍中)。你們到底什麼時候,能把“效忠上級”的封建概念,變成“服從組織安排”的現代觀念呢?”
……
說到底還是熾白威望太高了,熾白本身就是組織的締造者,現在更是推動了組織在變革戰爭中的成長,以至於組織各個部分成員總不自覺地依託熾白的威望來凝聚。
而一個人身邊總有各種各樣的關係,例如學生關係,工作關係,親戚關係,在當權者的身邊,派系往往是按照和當權者的關係類別形成的。有的人甚至會投其所好特地和領導保持相同的愛好,拉關係!
軍隊這邊還算單純,社商組政務那邊才是山頭主義的重災區,有韓義、蘇隴從商務學院出身的經濟派系(熾白的同學關係),有從北方工業集團的工人組織中提拔的技術派系(工業興趣關係),以及馬上太雲那邊朝明家、蘇家的一些成員會讓政務體系內萌生的精英派系(熾白與他們同為上層精英的關係)。
什麼,大清洗?這要大清洗,熾白就得稱孤道寡了。
而且眼下的問題不是要除掉那些人,而是亟待讓新思想存在,亟待組織紀律制度的權威能夠大過任何一個人(包括熾白自己)的個人權威。
熾白的個人威望還會越來越大。因為當下熾白要繼續主導大變革,必然會直接影響每個人的發展前途。
現在熾白能做的,只是不把自己的權威滲透到生殺大權上。
……
眼下,察覺到了人員矛盾。
熾白扭頭對身後的隊伍吩咐道:“第三組和第二組外面警戒,你帶著筆記本做會議錄。”面對大眼瞪小眼的兩撥人,熾白選擇支開現在表現得比較強勢的老牌軍事派系。
這些身後的戰兵聽到這個命令,有些不情願,眼神相互交流了一秒後。
朝明紫馨立刻湊過來說道:“上者,他們人多,按照警衛制度——”
這裡的“他們”是指著融紫卡他們。而這句話別有用心,幾乎就是指著這些融氏的嫡系鼻子說“他們不忠誠、不可靠。”
融紫卡等人聽到這句話勃然色變。一個個眼神噴火,恨不得撕碎了朝明紫馨這個女人。
熾白斥責道:“你在說什麼?自己去禁閉室領三天禁閉。”
熾白手指了另一個人,來做會議筆錄。
熾白走進了基地的大廳走道,看著後面沒有人跟上,發現那些老資格的戰兵們正在和融紫卡他們瞪著眼神,兩邊的人咧著嘴,用唇語咒罵(沒有出聲)。
熾白停下了腳步,再次警告道:“不要搞小動作。”
當兩個小組都離開。
熾白單手捂了捂腦門,嘀咕道:“怎麼都變皮了,誰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