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路,很快就到了。
一個挺著肚子的老者走下馬車,一開口就打著官腔:“何人如此大膽,竟敢縱軍於城中放火,我必定上報總兵大人。”
袁凌鳯拉了拉韁繩,胯下戰馬慢慢的走了過來。
“是我,怎樣?”袁凌鳯此時沒有絲毫隱藏自己的怒火。因為他看到了馬車上刁家的族徽。沒有什麼傳承的家族,一個圈,裡面以一個盾牌一把劍,一個刁字懸於其上。
“哦,黃口小兒,幫上家門,讓我替你長輩好好管教你一下。”老者沒有把面前手持畫戟的族衛嶺衛放在眼裡。他不相信有人敢在長安城裡面殺人。
袁凌鳯眼睛眯了起來,嘴裡冷聲說道:“北崖袁氏,袁凌鳯。你與這糧行有何關係?”
聽到北崖袁氏,老者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不過想到自己的親家,老者有了底氣。
“不知道這糧行是我刁家的買賣嗎?留下兵器,馬車,戰馬,老夫放你們一條活路,不允追究。”老者顯然看中了三百輛車和這上千戰馬。
“你只問我名字,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袁凌鳯玩味的問道。
這時候隨著馬車一同前來的刁家家丁頭領走來上來語氣高昂的說道:“放肆,你眼前的是陝西總兵帳下游擊將軍刁喜,還不束手就擒。”
隨著刁家家丁頭領的話音一落,馬車後的一百家丁齊齊上前一步
“哦,這是不想談了?”袁凌鳯嗤笑道。
“談,你想談什麼,大軍即將來到,你現在還不下馬自縛。”刁喜明顯勝券再握,不想再與袁凌鳯浪費口舌,轉身上了馬車。
袁凌鳯聽到這句話,卻不見絲毫慌張。
“袁凌武,帶人下了他們的兵器,若有反抗,格殺勿論。”袁凌鳯話音剛落。
袁凌武帶著嶺衛騎馬便將這些人包圍起來。
袁凌武不管後果,只要是袁凌鳯的命令他都會百分百的完成。
“豎子尓敢。”刁喜坐不下去了,站在馬車上罵道。
袁凌武一直盯著馬車,刁喜剛說完話,還沒等家丁抽刀,袁凌武騎馬衝倒十幾個家丁,伸手就將刁喜抓了起來,一百六十多斤的刁喜,在他手上就像個布娃娃,袁凌武將刁喜橫放在馬背上,韁繩一動,戰馬就衝了出來,剛才袁凌武不顧傷亡的衝進來,這會兒刁氏家丁不敢攔他,回到袁凌鳯面前,將刁喜丟在地上。
此時刁喜玩玩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在長安城如此行事。臀上的劇痛,讓他不由得喊出聲:“啊,你完了,等到城中大軍一到,你們都要死。反賊,土匪。”
袁凌鳯坐在戰馬上,對著刁喜說道:“我等著你口中的大軍。”
說話間,刁氏家丁在畫戟的威脅下,將身上的腰刀丟在地上,沒有絲毫反抗,就是被袁凌武戰馬撞傷的家丁,也不敢吭聲。
一百家丁被族衛押到牆根蹲下。
“嶺衛列陣。”袁凌鳯看到了街道盡頭出現了刁喜口中的大軍。
十幾歲的少年,頭髮花白的老頭,身上破舊的盔甲,好幾個槍兵,槍桿都磨掉了漆皮。
不過畢竟是一支軍隊,袁凌鳯不敢大意。
大軍逼近,很快就將袁凌鳯這一千多人包圍的嚴嚴實實。
袁凌鳯沒有顧忌眼前這支並沒有多少威懾力的“大軍”。可能這些人面對百姓還是很厲害的,不過對於一個曾經手握重兵的將軍來說,土雞瓦狗而已。
“張大人到,放下兵器,否則以反賊論處。”一位把總騎馬走出來說道。
“你可以試試,同袍相殘,張守備怕是擔不起啊。”袁凌鳯笑著說道。
長安府中最高就是陝西都司的總兵,不過這些事情還不會驚動二品的總兵,國戰邊戰,總兵才會領兵出征,若無戰事,總兵不能調兵,否則罪同謀反,所以來的只是長安城的一個守備將軍,論起官職,也只是一個五品的軍官,不過權利卻不小。
“張守備,此事只是私事,糧行賣我家壓倉糧,這糧食人吃了是會死人的,我們不要賠償,生意就是生意,這個虧我北崖袁氏吃了,可是這口氣我們咽不下去,不知道張守備是替我北崖袁氏主持公道,還是要將我們當做反賊了。”袁凌鳯稍作解釋。
“原來是這樣啊,年期人火氣比較大,既然我來了,罰你們將這些灰燼處理乾淨,放了刁遊擊,不要多生事端。”很明顯,這位長安守備並不想惹麻煩上身,雖然刁喜是陝西都司的遊擊將軍,但是一個沒有了兵權在手的遊擊將軍,今天自己能來,已經是給足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