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於關中軍絲毫,關中軍在西北,京軍在東方,如同兩隻拳頭,揮向北方。
現在左拳關中軍已經揮出,而京軍這一隻拳頭正在蓄力,一明一暗,最為致命。
戰爭越是簡單,越是殘酷。
冬日的雪花飄落,蒙古人是不會在冬日裡遷徙的,袁凌鳯將北進的日期提前了一個月,關中軍苦,卻有源源不斷的補給,而黃土高原的蒙古人,就沒有辦法了,要麼留在原地等待關中軍大軍來攻,要麼在雪地裡遷徙到林丹汗的王庭,因為哪裡有林丹汗的大軍駐紮。
不急不緩的向北而行,十萬鐵騎,前出五十里後,擠壓著長城以北,黃河以南的陝北高原。將蒙古人擠壓在靠近河套平原的小角上。
百萬蒙古人還未從兩年前白白得到房子田地的喜悅中清黃河邊上,一河之隔就是河套,但是黃河天險,欲渡黃河冰塞川,就是這番境遇。
牛羊馬匹,牧人戰士,越聚越多,正月十五元宵節,好日子。
“殺……”尤溫砍倒了一個十幾歲的蒙古少年,這已經是他砍殺的第十幾個蒙古人了,記不清了。
關中軍輪流進攻,十六萬人,在黃土高原上狠狠地拼殺了三天三夜,袁凌鳯的將旗高高的插在最高的土山上,十六萬軍隊和蒙古人犬牙交錯,十六萬人,萬人一部兩衛,一前一後,互為照應,一攻一受,鋒線在眼前百米,另一衛卻在用食休息,前衛搏命廝殺,交替前後,如同一個翻滾的碾子,碾碎一切阻攔。
雜兵,雖為雜兵,卻一點不弱,用戰車將關中軍分成兩部分,如同一座移動的城牆,徐徐前進。
三天三夜,大明軍隊打仗無數,但是沒有一場戰鬥有這麼長時間,不斷的進攻,再進攻。
堅固的盔甲讓蒙古人的彎刀折斷,精鋼打製的兵器,讓身著皮甲的蒙古軍隊夜裡悲鳴。
實際上半天時間蒙古軍隊就已經被打崩了,崩而未潰,是因為無處可潰,因為背後就是黃河。
背河而戰,蒙古人不是沒有遠見之人,作為長生天的僕人,蒙古彎刀不曾鏽蝕,但是每隔幾個時辰的殊死反攻,都被關中雜兵戰車上不斷釋放的箭雨澆滅。
到了第二日第三日,已經不能是戰鬥了,而是關中軍單方面的屠殺。
這也是為什麼尤溫面對的敵軍成為一個少年的原因。
因為百萬人的蒙古人,百餘個部落,匆匆集結壯年,組成了十幾萬騎兵,但是都在與關中軍碰面的第一天,被打垮了,關中軍的剛弩總是在三百步外奪讓雄鷹折翼,關中軍大軍未動,僅僅是雜兵座下的馬車就成了蒙古人難以翻越的山峰,各種規格的弩箭,如同夏天的暴雨一般,三菱弩箭刺耳的破空聲伴著不甘怒吼,成了第一天戰場的常態。
這已經不是一場戰爭那麼簡單了,關中將門將未來壓在一次北征上,不是因為雜兵戰力無雙,純粹是關中軍用造價不菲的鋼弩,將蒙古人的脊樑打彎。
而之後三天的追擊中,這一條脊樑卻被徹底打斷了。
十幾萬蒙古騎兵被雜兵殺傷兩成,而好戰的關中軍,即便是一個普通士卒,那也是在家族中接受過最少十年的“老兵”。重騎切割戰場,輕騎不斷的騷擾後撤的蒙古部族。
三天時間關中軍十六萬大軍將蒙古人逼迫到黃河拐彎處,此時的關中軍停了下來,三面環水,袁凌鳯有些擔憂,不是因為打不過,而是蒙古人若是有背水一戰的勇氣,關中軍難免會遭受不該有的戰損。
溝壑縱橫的黃土高原本就不是騎兵的戰場,關中軍三天的追擊,損軍四萬,戰死卻不到三千人,精良的盔甲救下來不知道多少關中兒郎,當首功者,唯有六萬雜兵。
雜兵那恐怖的箭雨,不僅讓蒙古人恨得牙癢癢,就連關中騎兵也暗自咋舌。
困獸之鬥最為激烈,關中軍也需要休息。
雜兵們用馬車將蒙古人死死地封鎖住,商賈運來大軍給養,帶走蒙古人遺棄的牛羊和關中軍的傷兵。
邊軍不斷的派出援軍,沒有編入袁凌鳯麾下。而是接收舊地。
黃河南的這一仗算是打完了,但是要怎麼處理眼前七十多萬蒙古人,成為了關中軍眼下最大的事情。
不斷有反攻的蒙古人衝擊雜兵戰車,卻只能成為連綿箭雨下的亡魂。跟著關中軍做生意的商人這一次賺大了。
至於賺多少,處理完眼前這七十多萬蒙古人再議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