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世伯。”袁凌鳯真心實意的行了一禮。
“該怎麼做,你心中有抉擇,老夫幫不了你,我們不管是做文臣還是武將的,事情到了頭上,都是身不由己,有一句話送給你,勿違汝心。劉木,幫我安排床鋪。”劉宣說完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不叨擾世伯了,小侄告退。”袁凌鳯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袁凌鳯知道,其實劉宣已經說的夠多的了,都是聰明人,話說的太透了,總是不好。
回到臨時住處,袁凌鳯坐在東子鋪好的草蓆上,心中思緒萬千,想到剛才劉宣的話。
袁凌鳯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嘴裡吐出來一個字:“蠢”。這時候他已經有了抉擇。
“東子。”袁凌鳯踹了一下正在睡覺的東子。
東子迅速起身,眼睛半睜,左手拿起佩刀,右手就要將身旁的明刀抽出來,袁凌鳯腳尖一點,將半出鞘的明刀踹了回去。
“混賬,東子你是練傻了不成,分不清時候了,啊。”
東子看清袁凌鳯後,連忙跪下,軍律規定,不得向同袍舉刀,不管是不是有意無意,剛才自己卻是動了刀子,所以東子趕忙跪下將頭低下。
袁凌鳯看著跪下的東子,想到東子不過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於是怒氣漸消。
“站起來,我手下沒有跪著的兵。”袁凌鳯呵斥道。
東子趕忙站了起來,堆著笑臉,看到東子粘著稻草杆的笑臉,袁凌鳯不由得被逗笑了,右手將東子臉上的稻草幹取掉。
“別以為你這樣裝可憐,我就放過你了,讓你跟老兵學,好的不學,壞的學的倒不少,今天這還是我,要是同袍兄弟呢,驚起就要抽刀砍人,我是要誇你機敏呢,還是要追究你意圖行刺上官呢?”袁凌鳯笑呵呵的說道。
東子低頭認錯,嘴裡卻嘀咕著。無奈,袁凌鳯只得開導道:“東子,身為親兵,保持警惕之心無錯,但是你要分清時候,外面有巡邏的弟兄,不要讓自己崩成一根弓弦,好的弓可不能時時張弦,不然到了用時可是會崩裂的。通知底下的兄弟們,這三天吃好睡好,有場惡戰等著我們呢,把兵器給我磨亮點,通知去吧。”
袁凌鳯起身去往糧倉外,看著夜色中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京都城外,西鎮武司後軍大營,勞累了一天的將作們,也剛剛躺下,從接到軍令到今天晚上二十四天的時間,將作們拼了命的趕製盔甲和兵器,後軍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鎮撫使如此急切的下達軍令,肯定是遇到難事了。不然一向穩重的袁凌鳯,不可能不顧成本的去生產鋼甲和精鋼武器。
朱臨昭進宮,面見周皇后,聽說是袁凌鳯要借錢,再看看朱臨昭焦急的神色,知道怕是這些後輩遇到了難處,這是袁凌鳯第一次向她開口,肥皂和甘油的大量生產,帶動了民間養豕的風潮,不僅讓更多的人吃上了肉,也讓周皇后的肥皂產業七八個月時間,接連擴張了三四倍,連番的擴張,也讓周皇后的內庫癟了下去,現在內府中的銀兩是周皇后準備再次擴大規模的儲備銀,不過一聽說是袁凌鳯相求,周皇后連夜間從內庫中撥出來六十萬兩白銀。
周皇后一夜之間拿出來六十萬兩白銀,不禁讓崇禎有些吃味,自己之前想讓皇后給自己十萬兩用來打賞大臣,周皇后都沒給,秋天的賦稅還沒到,內府現在銀庫中是真的跑起了老鼠,周皇后一擲千金的大手筆,讓崇禎很受傷。
要不是周皇后與自己朝夕相處,崇禎一度懷疑袁凌鳯是周皇后背地裡生下的孩子。
周後的這番舉動沒有瞞著人,朝堂上戶部叫窮,回到宮裡,宗人府的宗人令也向崇禎哭窮,整的崇禎一點辦法都沒有,畢竟內庫的錢是後宮專用的,就是他這個皇帝也不能動用,而自己的內府不提也罷。
堂堂一國之君,卻連十萬兩也拿不出來,崇禎只得在心裡對袁凌鳯畫著圈圈,崇禎的怨念劃過時空,讓南下的袁凌鳯一度懷疑自己著了風寒。
不過這些袁凌鳯就不得而知了,白復點齊最後一件盔甲,讓後軍老卒將盔甲兵器裝在木箱子裡面封好,憑藉白家在軍中的威名和手中的銀彈攻勢,白復借了二十艘運兵船,這一次他要帶著右軍全軍兩千人押運這批兵甲。
袁凌鳯在南方勢單力薄,作為過命的兄弟白復不能不去,而朱臨昭和秦長武這一次不方便去,朱臨昭要抵擋袁凌鳯不在,來自各方妄圖伸進西鎮武司的手,而前軍左軍兩軍作為京都城城外方圓百里內最精銳的輕重騎軍隊,要防止秋季馬兒正肥的韃靼人,女真人突入長城,要是真的讓遊牧民族的刀鋒觸及京都城,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