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的鎖頭。
“啪”輕微的一聲,木盒開啟。裡面是一個銅質兵符和一卷明黃色的絹布。
翻開絹布,袁凌鳯看完有些發愣。嘴裡說道:“無邊血海。”
袁凌鳯沒有想到這一次南下並沒有當初商議的那麼簡單,一環套一環,環環相扣。
崇禎將自己派往南方竟然牽扯這麼大,而這一切全是那第二張紙上的內容。
“五月夏至日,東鎮武司武官於應天城內遇襲,鎮撫使戰死,五名千戶,兩死三傷。應天府錦衣衛調查出來,有三方勢力參與,應天府本地王氏,常氏,趙氏,加上海上的倭寇,以及一些江湖人士參與,具體詳情不得而知。”袁凌鳯嘴裡唸叨著。
突然間,眼中閃過寒光,抓著桌上的中清劍,緩緩的抽出劍,看著劍鋒上的冷光,袁凌鳯盯著中清劍看了好大一會兒,其實在他的內心中,也在做著抉擇,因為訊息來的太突然,袁凌鳯一點準備都沒有,幸好南下還有時間,不過一旦到了杭州,很多事情處置不當就要惹起紛亂,而大明現在一點亂子都不可以出現。
為什麼袁凌鳯捨生忘死的征戰,為的不就是一份國內安定,劍歸鞘,袁凌鳯閉眼。
袁凌鳯沉思了一會兒後,“東子。”袁凌鳯衝著艙外喊道。
“吱呀。”艙門被推開,“將軍。”東子捶胸,身上的山文甲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東子,沒事。吩咐大傢伙好好休息。”袁凌鳯欲言又止。
東子這會兒也很睏倦了,有些晃神,沒有看出來袁凌鳯的異色。
“難,難,難。”袁凌鳯嘴中連說三個難字。
面對未知的敵人,是一場噩夢。袁凌鳯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東鎮武司不要讓自己失望了。
南廷皇宮十二衛禁軍,加上東鎮武司五千人馬,袁凌鳯除了這些人可以信任外,就再也找不出來人了。
而他要面對的不僅是地方上大族的羈絆,還有海上的倭寇。僅僅是這些袁凌鳯倒沒什麼怕的,可是要是這些人加上南方密佈的水網,袁凌鳯是真的頭疼了。
袁凌鳯拿出來一張應天府的輿圖,盯著上面為數不多資訊結合著自己以前的記憶,思索到底該怎麼將這些該殺之人一網打盡,殺人是現在解決南方暗流湧動的局勢最為簡單直接的手段,同時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袁凌鳯沒有發現他現在的心態早已經和北崖之時的心態大大不同,可是亂世用重典,袁凌鳯清楚面目全非的歷史,它有它那極難改變的大勢,而他袁凌鳯既然來到世上,他倒要看看曾經讓萬邦來朝的日月旗會不會倒下,這也許是他適應這個時代,活下去的唯一意義了吧。
不然以他的知識,北崖袁氏不管頭上是日月旗,還是梳著鼠尾辮子,他能很舒服的過完這一輩子。
但是,漢家男兒怎能淪為建州奴,所以袁凌鳯面對一次比一次苛刻的命令,都欣然接受,因為他心中有一個強硬無比,可以讓漢人直起腰乾的國家。
“枉殺也罷,濫殺也罷,大不了就背上一個屠夫名字。”袁凌鳯很快的就想通了,要想實現自己心中那個宏偉的目標,擋在自己面前,拉著後腿的人,只能人道消失了。
而這一次,他要用鮮血讓南方蠢蠢欲動的世家大族知道大明還沒有到亡國之時。在袁凌鳯的心裡,一個安定的南方是他北進的基礎,而他袁凌鳯也需要此次南下的功勞將自己推上足夠高的位置。
在袁凌鳯不知道角落,一個叫做“野心”的東西慢慢浮出來了。
看著桌上的油燈,袁凌鳯自嘲的笑著,無聲的啞笑,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我本純善,可這世道不許,我到底成為自己最討厭的人。那就讓我一劍一戟拼出來一個明盛世來。”
不知道是風浪還是其他的原因,中清劍劍扣鬆開,露出一截劍身。
“天意使然,還是天意弄人,要什麼答案,不過是時過境遷,現在……”袁凌鳯看著中清劍,雙手有些顫抖的將劍拿起來。
“我做的是我要做的,誰也不能阻擋。”袁凌鳯咬著牙關說道。
“東子進來。”袁凌鳯再次將東子叫進來。
東子有點懵,不過作為親兵頭領,老兵們給他交了很多調整精力的方法,看到袁凌鳯一臉正色,東子迅速清醒了過來。
東子沒有開口,雙眼正視著袁凌鳯。
“傳令,三甲絕密,三件事,第一件通知王千戶,命後軍鋼坊全力制鋼。
第二件事,後軍將作所所有工匠,一月內,三千步兵輕甲,兩千步兵戰甲,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