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震天的喊殺聲,劉宣先一步跨出門檻,往前兩步便停了下來。
劉宣往後一揮手,管家將劉聞從門內拉出來,一抬手扔到臺階下。
劉聞五十多歲,雖然隨著劉宣來京都好生將養了快十載,但是年齡畢竟在那裡放著。一摔之下,劉聞半天起不來身子,嘴裡悶哼。
到了這會兒劉聞已經知道自己被自己的堂弟劉宣放棄了。
劉宣閉著眼睛朗聲說道:“袁鎮撫,可否滿意?”
袁凌鳯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道:“滿意,不過之後怎麼做,你自己決定,敬你一聲世伯,希望我下一次依舊可以這麼稱呼您。”
劉宣聽到袁凌鳯的話,沒有喜悅,更多的卻是傷心,傷心於自己被家族隱瞞十餘載,枉自己還以為自己為官多年,成為家族興盛的關鍵,其實自己不過是家族生意的一層掩護罷了。
劉宣挺直的腰板被抽掉了精氣,變得彎曲,劉宣望著臺階下半天爬不起來了的堂兄,語氣帶著顫抖的說道:“我堂兄一輩子沒有受過苦,看在老夫的面子上給他一個痛快吧。”
袁凌鳯不予理會,看了一眼劉二栓,劉二栓會意,右手一揮,兩名錦衣衛從馬上下來,將自己的腰帶解開,就這麼將劉聞捆住手腳。
袁凌鳯面無表情的對著劉宣說道:“今日事畢,世伯勿送。”
說完,袁凌鳯帶著手下騎馬直奔錦衣衛衙門。
到了錦衣衛衙門,袁凌鳯翻身下馬,劉二栓帶著兩人押著劉聞向著衙門內走去,剩餘的錦衣衛端坐於馬上,整齊的站在錦衣衛衙門外。
袁凌鳯剛進一進院子,就聽到李若璉的大笑聲:“凌鳯,這件事幹的漂亮。我錦衣衛沉寂這麼多年,世人怕是忘了我錦衣衛的威風了。”
袁凌鳯沒有居功自傲,向著李若璉開口說道:“李大人,事情有變。”
李若璉聽到這句話,笑聲戛然而止,臉色一變,開口說道:“都督在後院,隨我過來。”
說完率先往後面走,袁凌鳯一揮手,劉二栓親自壓著劉聞,剩餘兩個錦衣衛抱拳退下。
一行四人,走到錦衣衛衙門的後院,駱養性正在處理文書。
抬頭一看是袁凌鳯和李若璉,隨手將文書蓋住。從書桌走到正堂,剛坐下,袁凌鳯和李若璉走了進來。
李若璉開口說道:“都督,事情有變,凌鳯細細道來。”
駱養性揮手示意兩人坐下。
袁凌鳯坐下後,開門見山說道:“今晨京都兩大幫派覆滅,聚義樓身後人已經抓住,聚義樓的幫主言語中有些隱瞞,我已經將其軟禁,派手下嚴加保護。”
駱養性眉頭一皺問道:“身後人是何人?”
袁凌鳯低聲說道:“戶部尚書東寧伯劉宣之堂兄劉聞。”
駱養性聽到劉宣的名字,有些吃驚的問道:“劉宣可有參與?”
袁凌鳯搖頭道:“不知。”
駱養性站了起來,背手於身後來回行走思考,嘴中說道:“凌鳯,這一次怕是有些複雜了。事關朝堂三品尚書,必須要慎重考慮了。凌鳯,你是怎麼抓人的?”
袁凌鳯站起來說道:“是劉宣送到我手上的。”
“哦?來人。”駱養性疑惑一聲,接著呼人前來。
話音剛落,兩個身穿明黃色飛魚服,臉上帶著面具的錦衣衛走了進來。
駱養性開口說道:“南橘北枳,你們兩人派人監視戶部尚書劉宣。”兩個特殊的錦衣衛未發一言,抱拳行禮,這就退下了。
駱養性安排完,正對著袁凌鳯說道:“你怕是要隨我入宮一趟了。”
袁凌鳯說道:“事不宜遲。下官估計劉宣也會入宮面聖,正好聽一聽他是怎麼說的。”
駱養性一拍桌子,說道:“那就看一看咱們這位尚書怎麼解釋了,凌鳯,路上將細節告知於我,若璉,你做鎮錦衣衛衙門。”
袁凌鳯從懷裡拿出來自己的腰牌,交給李若璉,開口說道:“李大人,門外四百騎交給你了,我總感覺今日的事情會有變化。門外這個人怕是有人要取他性命了,大人多加註意。”
李若璉沒有絲毫含糊,張嘴說道:“放心有我在,我看那個宵小敢亂來。都督,我請命南北鎮撫司布控全城。”
駱養性想了一下說道:“多事之秋,我們要早做準備,讓南北鎮撫的人手偽裝一下,布控全程,不要惹出亂子,別忘了,昨夜第二批人。”
李若璉眼中寒光一閃而過,雙手抱拳說道:“若璉明白,京都城亂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