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茶杯清脆的破碎聲讓劉宣從暴怒中恢復了一絲清明。
一位堂堂的正三品尚書被一個無官無階的暫代鎮撫使在白天朗朗乾坤之下欺辱,一點常理都行不通,劉宣為官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袁凌鳯帶兵前來,太過於蹊蹺了,想到這裡,劉宣猛然驚醒,袁凌鳯剛才的話已經透露了太多的資訊了。
劉宣緩了一口氣,對著門外大喊:“來人,人都死光了嗎?”
大管家,那個陪伴劉宣三十餘載的書童走了進來。繞過摔碎的傢俱茶具,來到劉宣身邊。
冷靜下來的劉宣坐在椅子上,對著老管家說道:“將我堂兄劉聞叫來,我有話要問他。”
說完劉宣閉上眼睛,想著事情的來龍去脈,老管家向後面揮了揮手,幾個丫鬟悄悄的走進來,小心翼翼的收拾地上的碎片,老管家將丫鬟端來的茶水放到劉宣椅子旁的小桌上,轉身去找劉聞。
這時候的劉聞也知道府外發生料什麼,老管家突然推開了劉聞的房間,嚇得劉聞一個激靈。
聽到自己的堂弟要自己去問話,劉聞老大不願意,不過聽到老管家說道:“老爺這次真怒了,大老爺您還是去一趟吧。”說完,老管家就站在劉聞旁邊不走了。
劉聞想了想從椅子上起身,隨著老管家去往劉宣處。
進了屋子,丫鬟們已經打掃完畢,退了出去,老管家將劉聞帶到,就退了出去,將房門閉好,揮退小院子中間的下人,自己守在小院門口。
劉聞進了屋子,看到自己的堂弟正在閉目養神,自己就找了個椅子坐在劉宣對面。
劉聞剛剛坐下,就看到劉宣睜開眼睛,嚴肅的說道:“我說你聽,只需要你說是與不是?”
劉聞點點頭,聽到劉宣說道:“聚義樓這幾年從一個街頭乞丐團伙扶搖直上成為京都兩大幫派之一,要說沒有得罪人,我卻是不信,你是否給他們解決過麻煩?”
劉聞到了這會兒,也知道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了,於是點頭說道:“是這樣。”
劉宣心中悲涼,臉色卻未改變,繼續說道:“你是否利用這層關係,讓聚義樓給承天府朝廷派來的人提供方便。”
說到這裡劉聞坐不住了,開口說道:“是我做的,其中原由,你就不用知道了,知道了對你不好。”
劉宣眉頭一跳,厲聲問道:“當年莊武伯之死,是不是有我江南劉氏參與?”
聽到這句話,劉聞冷笑的說道:“有份,當年七家相商大事,莊武伯之子壞了大事,所以才有了那一封信。”
劉宣緊咬牙關,咬牙切齒的問道:“這麼說不僅僅是莊武伯,就連那位信王八賢之首的袁俊定,也是你們動的手了?”
劉聞輕蔑的說道:“什麼信王府八賢之首,欲以一己之力加三成商稅,堂兄這可是面對整個南方啊,他不死誰死?”
劉宣額頭冷汗直冒,喊道:“來人。”
管家急匆匆的跑進來,劉宣對著管家說道:“將我這堂兄抓起來。”
管家雖老,但是聽到劉宣的命令,一雙藏在袖子裡的手,卻死死地抓住劉聞的雙肩命門,稍一用力,劉聞就渾身用不上力氣了,劉聞不解的看著劉宣,破口大罵道:“劉宣,你以弟束兄,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劉宣同樣憤怒的說道:“謀害皇使,算計朝堂大臣,你這是在取死。你要亡我江南劉氏啊。管家帶他隨我走。”
說完,劉宣走出房間,向著大門外走去。身後是被管家束縛住的劉聞。
而這時,袁凌鳯正和一幫手下啃著劉二栓買來的餅子,袁凌鳯邊啃著餅子,邊說著劉二栓:“你會花錢不,給你十兩黃金,你就給我買來幾框子硬餅。”
劉二栓低著頭嘴裡嘀咕道:“白麵做的餅子,怎麼不好了。以前有口雜糧的餅都是好軍糧了,這怎麼白麵餅子不行了。”
袁凌鳯看著劉二栓那副死樣子,不由得罵道:“不爭氣的東西,你現在是百戶了,不是以往那個啥都不懂的小旗了,你就不能給我爭口氣,好好犒勞一下兄弟們,收買人心你懂不懂,你個棒槌貨。”
西鎮武司擴張太快的惡果終於出現了,新上來的這幫百戶,雖然打仗是行家,但是為人處世卻是愣貨一堆,袁凌鳯想著法子教他們收服手底下的人心,這幫愣貨卻傻乎乎的全然不理會,這讓袁凌鳯想笑卻氣的肝疼。
這時,東寧伯府的大門開了,袁凌鳯收起剛才的神態,坐在馬上等眾著從大門中出來的人。
先收一筆就當作利息了,袁凌鳯如是想著,右手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