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拖。”
臨衍方才也正打了這主意。他本想將朝華放逐後再同宗晅虛與委蛇——無論宗晅的身軀裡住著誰,既然妖界三番五次相邀,也便說明他的一身妖血還算得上是談判之籌碼。
但宗晅之身軀裡倘若住了個淮安王,想必此局便遠不止仙妖之爭那般簡單。
臨衍思索片刻,搖了搖頭,道:“他們一群人每次都玩這鴻門之宴,你去便是自投羅網。”
“我去不去他們都能找來,”朝華慘笑道:“我一個人劃個船,人家有備而來,我又能飄多遠?”
臨衍是斷不信她這“心生一計”之屁話。此人詭計多端,專哄周邊相熟之人。
朝華知其猶豫,抓了那麻繩便要撐起身。
“時不我待,本座現在頭重腳輕,還得勞你扶一把。即便我們真的落入他的手中,他有求於我,總不至於一來就將我砍死。你若再不快些,上頭那幾個人可能真得被他砍死。”
朝華抓著那麻繩搖搖欲墜,臨衍咬了咬牙,圈著她的腰,又信手捏了個扶風咒。
待二人在搖搖欲墜的麻繩上攀行一半,臨衍猛然反應過來,這怎地又成了“我們”?倘若由他一個人上來,她在船中暫且避過當下之禍,同這自投羅網一拖再拖的伎倆又有何不同?
不過是由妖血做籌碼換為天子白玉圭作籌碼,她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