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好，我是骨科醫院總務處的處長賈勝雲，我們沒接到通知說有環保監察要檢查啊？”其他兩個醫生和保安站在旁邊，為首的那個醫生上氣不接下氣的搭著話，還從兜裡摸出一包煙直接就想要塞到沈攀兜裡：“同志，請問你貴姓，要不咱們去總務處辦公室先坐一坐，好好聊聊，你看怎麼樣？”

“不抽菸，謝了啊，我姓沈。”沈攀面無表情的伸出被焦油燻得焦黃的手指推開賈勝雲熱情的煙，他的回答更是嗆得賈勝雲差點說不出話來：“我說了這不是檢查，是隔壁有人投訴，所以我們必須過來檢查然後給人家一個明確的答覆，現在你聽明白了吧？”

不是檢查哪你還說什麼檢查？賈勝雲默默地吐槽了一句，不過臉上的笑容依舊是那麼陽光燦爛。作為一個總務處的處長，他打交道最多的就是方方面面的機構單位，心裡很清楚哪些是不能得罪哪些是得罪不起的。

瞟了一眼沈攀發黃的兩根手指，賈勝雲自然不會因為沈攀的一次拒絕就掛不住臉面，他搞了很多年的辦公室工作，早就習慣了看冷臉甚至是挨訓。笑眯眯的撒開煙盒的包裝，這一次賈勝雲非常堅定的遞了一支給沈攀，另一隻手還飛快的從褲兜裡掏出打火機盛情的勸道：“點上點上，一支菸也算不得什麼的嘛。點上咱們去辦公室慢慢說，需要我們配合的我們一定配合，絕不會耽誤你的工作是不是？”

沈攀還是不買賬，也沒法買賬，他又不是真的來檢查噪音異味的：“真的不抽菸，別勸了，我戒菸了。現在不去辦公室，人家投訴的又不是你們辦公室，就是後院這邊，去你們辦公室幹嘛。”

說著，沈攀煞有介事的從挎包裡掏出一張印著環保監察的投訴單來遞給賈勝雲，他現在需要的拿出來的就是絕對的公事公辦的態度：“你們自己看看吧，這裡記著有的，已經是第三次投訴了，我們必須處理，這不是我們為難你們醫院，懂了吧？”

任憑賈勝雲翻來覆去的研究那份投訴記錄單，那本來就是才從環保監察那邊新鮮出爐的，絕對沒有半點的虛假。至於說內容，那是另一回事，環保監察當然是要無條件的配合刑偵大隊辦案了。

不僅如此，陳倩還安排了專人過去環保監察那邊接投訴電話，目的就是為了防止骨科醫院的地方過去核實。說難聽一點，就算賈勝雲認識環保局的局長都不起作用，局長肯定也給接待投訴那邊去電話過問，而那邊會告訴他這件事是真實的。

至於說賈勝雲和環保局某個領導關係好，某個領導下令讓人撤回來，沈攀只需要不搭理就好了，某個領導難道還能把他怎麼樣不成？

左右一打量，沈攀故意喃喃自語的嘀咕起來：“這後院也沒什麼建築呀？噪音和異味是從哪裡傳來的呢？”嗯，稍許停頓了一下，沈攀手一抬指著那間小平房問道：“賈主任，那是幹什麼的，你開啟我檢測一下。”

既然是檢測肯定不能空著手，沈攀拉開後箱門，抱下來一臺檢測儀端在手裡，對著賈勝雲說道：“賈主任，咱們過去實地檢測一下資料，我回去才能交得了差，對人家投訴的人才有解釋的。現在市裡對這種環保方面的投訴查得非常嚴格，弄虛作假是要被扒掉工作服的，你多理解理解。”

沈攀說的還真不是虛假的，最近一年多，無論是從國家層面還是省裡市裡，對環保監察和環保投訴的審理都是用的最嚴格的態度在對待。一旦有了投訴那必然是要大力整頓，搞不好停業都不是沒有可能，商山市這半年都已經關停了好幾家有汙染的企業呢，賈勝雲自己看新聞也看見過，知道沈攀說的是事實。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悻悻的把煙叼在自己嘴裡點上，扭頭對那個保安使了個眼神，吩咐道：“小艾，你去我辦公室牆上第一個釘子上拿鑰匙來把門開啟給沈同志瞧瞧。”

安排完，賈勝雲吐了個菸圈，過來伸手打算接過沈攀手裡的儀器：“我比你年級大得多，要不乾脆叫你小沈吧，沈同志太尷尬了一點，那都是六七十年代的稱呼了。來，小沈，儀器給我幫你拿著。其實不是我不讓你去看，那裡面是咱們醫院的停屍間，一般人都不喜歡那種地方，怕沾染上死人的晦氣，不吉利。”

停屍間！沈攀是真的愣了。他狐疑的看了一眼賈勝雲苦笑的臉龐，不由得問道：“骨科醫院還有停屍間？這不都是骨折骨裂錯位摔傷什麼的人來求醫的地方嗎，要個停屍間幹什麼？”

“呵呵。”這一次賈勝雲的笑容倒是有了變化，從苦笑變成了輕笑，他聳聳肩，回頭指著骨科醫院的那棟樓說道：“四樓五樓是住院部，你說就治療幾個骨折我們醫院還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