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從顏面來說,段春華顯得比袁芳芳要年輕許多,緊繃的肌膚,白皙的臉龐和清脆的嗓音無不在表達這是一位妙齡少婦。然而,袁芳芳今年才三十多歲,而段春華已經四十快泰半,二人的年齡差距差不多將近十年,這已經是足夠一個代溝的時間段了。
即便這樣,段春華依舊是口口聲聲的“袁姐”長,“袁姐”短,絲毫沒有因此而覺得尷尬和丟面子。相反,袁芳芳很無奈的男人氣的聳聳肩,事先被袁芳芳告知過段春華情況的閔小梨和沈攀兩人則是目瞪口呆,一時間連震驚的神情都沒來得及掩飾。
奶奶個熊的,沈攀在心裡吐槽著,這女人不愧是N大畢業就在社會上打滾,真的是豁得出麵皮,他都不由得要深感佩服。閔小梨撇撇嘴,對這種奉迎別人沒有底線的又是女性的角色她只有四個字想要說出來:恬不知恥。
面子活人人都會做,心裡鄙視不等於臉上會有露出分毫,閔小梨冷冰冰的掃了段春華一眼,開口說道:“段春華是吧,我們有事需要跟你談談,你找個安靜的地方還是跟咱們下去談話?”
來之前袁芳芳流安排好了,因為她跟段春華多次接觸雙方比較熟悉,加上人家段春華又沒有犯罪嫌疑,她著實是拉不下臉,沈攀又是男同志,所以乾脆就讓閔小梨來唱白臉,反正她大部分時候都是“冰山美人”嘛,西南省廳不僅把閔小梨的成績傳了過來,她的綽號也緊隨其後傳到了N京來著。
看到閔小梨滿臉的寒霜,沈攀心有慼慼,這女人不愧是冰山,估計站在她身邊時間久點都要被凍得打噴嚏,難怪老人說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綽號,古人誠不我欺啊!
被閔小梨莫名其妙的凶神惡煞嚇得渾身一個哆嗦,段春華下意識的看向袁芳芳想要從她這裡得到丁點的啟發,袁芳芳多伶俐的人咯,人家恰到好處的給出一個無奈加歉意的眼神,然後眼角迅速的瞟了瞟閔小梨的身影,段春華飛一般的在自己腦子裡腦補出一段與袁芳芳的對白,她立時又是一個激靈,旋即怯生生的回答道:“那,要不去我們會議室吧,就幾步路,這樣我也不用請假了,我們請事假要扣工資的。”
其實,看到段春華迅疾褪去血色蒼白起來的嘴唇袁芳芳都知道這女人在想什麼,她一定會認為閔小梨來頭非常之大,會認為自己在閔小梨跟前不敢講話,甚至會誤會會認為閔小梨此行要對她不利都有的……
心裡偷笑,袁芳芳現在對這一次與段春華的談話有所期待了,保不定閔小梨還真的能撬開段春華的嘴,問出一些N京市局和刑偵支隊朝思暮想的訊息或者線索來。
沈攀站在側面,對每個人的表情觀察得最為清晰,他向來又注重細節,看到袁芳芳喜悅期盼的眼神一閃即逝,沈攀在心裡搖了搖頭:袁芳芳這是典型的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二十多年以來,相信不止一個警察在刁愛蘭舍友和親人朋友面前唱過白臉,真的能夠嚇唬嚇唬就問出想要的線索的話,這個案子哪裡還需要拖上二十多年都懸而未決,哪裡有資格讓部裡從全國範圍內調集精英幹探彙集N京喲……
理所當然的,沈攀絕不會出言打斷袁芳芳的好夢,段春華好歹是他們這些外援接觸到的第一個與刁愛蘭關係親近的人,他還需要時間來觀察來琢磨,來從中提取出他所需要的資訊,以便在自己腦海中對案件形成一個完整的鏈環從而找出真兇!
是的,沈攀就沒想過空著手打道回府。完美的犯罪只存在於理論,就好比無案不破的神探只存在於文學創作和影視作品那樣。只要肯沉下心去鑽研就一定能把真兇留下的痕跡找出來,沈攀堅信這一點,他對自己有信心!
私人公司嘛,會議室自然是比不上刑偵支隊的會議室那麼大咯,不過類似投影儀電腦等裝置還是很完善的。很有禮貌的請閔小梨三個人坐下,段春華開啟屋角的冰箱拿出幾瓶礦泉水遞到個人面前,笑容比起剛看到三人的時候要僵硬了很多,她的注意力可以說全部都放在閔小梨身上,一時間連袁芳芳都被她忽視了,更不虞看起來就像跟班和拎包小弟的沈攀了:“閔警官是吧,你們今天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這是段春華已經服好務坐下來跟三個警察面面相覷好一陣之後,她實在是受不了這沉悶到令人發瘋的氣氛只能是主動的挑起話題。按照段春華所想,她原本是打算穩如泰山,反正都是警察找她又不是她主動去找的警察,再說了段春華有確切的把握她自己沒有犯罪,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這個商業上最基礎的談判手法這麼多年她應用得非常的熟練……只是,讓段春華沒想到的,這個看起來比袁芳芳還要年輕的故居高位的姓閔的女警察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