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大概還有個五六百米,沈攀就看到聽到了街上行人面帶驚恐叫嚷著、哭泣著的紛紛不辯方向的胡亂奔跑,有一個人的、有拖兒帶女的,自然還有開著車擠在人群中驚慌失措的司機,街頭一片混亂不堪。
抬眼看了看,那瀰漫在空氣中散不開的黑灰色揚塵的確來自自己所住的小區裡面,雖然還看不清是不是自己的單元或者自己的房子,可沈攀的臉已經變得鐵青……無論是誰,這都是一件震驚商山震驚南雲省乃至震驚全國的大案!
警笛已經響徹全城,眨眼間密密麻麻的警車就停在了街頭巷尾,數不清的警察逆流著人群朝著小區裡面奮進,時不時的還有警察分流出來攙扶起那些跌倒摔在地上哭泣不已的老人孩子和婦女向外送走。
一腳剎在路邊,車已經沒法往前開,沈攀黑著臉跳下車,警官證高高舉起在空中,一邊開始奔跑一邊大聲的喊道:“我是警察,大家不要驚慌,有秩序的往外離開……年輕的扶一扶老人,帶好自己的孩子,不要擁擠,不要推攘……”
就這樣喊著擁擠著,等沈攀從蜂擁的人群中好不容易擠出來站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十分鐘之後的事情了。小區門口原本控制車輛進出的自動欄杆斷了一大半掉在地上,遍地都是被踩掉的鞋子襪子,還有各種的女士挎包,沈攀甚至還看到幾部手機胡亂的躺在角落裡。
這個位置就能看清沈攀的房子了,果然如同陳倩所說的那樣,沈攀家的那棟單元的視窗還在往外不停地冒著黑煙,樓道里的幾扇窗戶黑洞洞的好似怪獸的嘴巴大張著,顯然玻璃都被這次爆炸震碎成殘渣了。
近一點的地方,幾輛車可憐兮兮的撞到一塊兒,其中一輛半個車身都擱在路牙上,還有一輛的車頭正正的撞到一棵樹上冒著,引擎蓋下“突突”的冒著陣陣熱氣和青煙,這是撞破了水箱的緣故。
看了一眼保安室,裡面空無一人,小區的保安早已不知了去向,沈攀知道他們肯定跟著人流跑去了安全的地方。沒在大門上過多停留,沈攀急匆匆的轉過小區門內的大轉盤,一群警察小心翼翼的躲在防暴盾牌後面堆在他樓下正抬頭往上打量著議論著。
都不需要問,沈攀一眼就看到停在綠化帶邊緣的那一排警用摩托,這是巡邏中隊,他們的摩托車靈活,又恰好在街面上,自然是最先趕到了。
“我是市刑偵大隊的沈攀,這裡是個什麼情況?”找到巡警的負責人,沈攀亮明身份開始詢問情況,那名同樣滿頭霧水的巡警搖搖頭:“我們剛才就在前面那條街,聽到爆炸聲就往這邊趕,等我們過來看到的就是這個狀況。我們已經向市局彙報了情況,局裡讓我們負責樓下的警戒工作,要上樓必須等到防暴隊和消防隊趕到之後再說。”
任何人看一眼滿地的玻璃渣子和那濃濃的黑煙都知道這裡沒好事,而且肯定不會是煤氣爆炸。煤氣爆炸多數伴隨著火災,可這一次樓道窗戶裡冒出來的只有煙沒有火焰,還有就是煤氣爆炸的聲音沒有這麼劇烈,巡警這邊也懷疑是爆炸物。
“急什麼,等防暴大隊確定樓上再沒有第二枚爆炸物才上去。”陳倩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沈攀回過頭去,刑偵大隊全體人員都已經到場,李振鐵正接手陳倩的工作在有條不紊的安排著每個小組的分工,陳倩來到沈攀身後,也抬起頭往上張望著:“小子,你運氣正好,要是你早上半個小時回來,嘖嘖,我們這會兒就該到處撿你的渣滓了。”
沈攀倒是無所謂,經歷過生死,還不止一次,他顯然在這方面比常人看得淡得多。聳聳肩,沈攀皺起眉頭:“陳隊,這是針對我的嗎?”……可是無論沈攀怎麼琢磨,都想不出來有誰膽大妄為到這個地步,而且他真的沒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有和誰結仇過。
犯罪嫌疑人肯定不能算,哪怕是派出所的民警也抓過小偷,如果抓的每一個犯罪嫌疑人出來都敢報復,沈攀搖搖頭,自己想得太多了一點……他不否認有罪犯報復警察,但那非常罕見,而且那種報復一般都限於報復抓捕他的那個警察本人,至少建國以來還沒有見過瘋狂到這個地步使用爆炸物報復警察的罪犯。
“不好說,反正應該是你住的那個樓層,具體是不是你家還不好說。”陳倩換了個方向繼續觀察著樓上,她搖搖頭否掉了沈攀的疑惑:“雖然說你們家的窗戶也在冒煙,但要是爆炸物的威力大炸開你的房門,你家裡窗戶冒煙也就不足為奇了。”
幾分鐘之後,防爆大隊和消防隊同時趕到,市局的領導也到達了小區門口。陳倩過去彙報之後,大局長指示,這個案子由刑偵大隊全權負責,市局其他部門全力協作。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