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攀從進門就很正式的模樣,司文玉把這件事想得太嚴重一點。他下意識的以為是學校裡某個學生惹了禍或者是犯了事,警察上門是與學校做溝通……從年齡上來說大學生雖然都是成年人了,但思想方面畢竟還稍顯稚嫩,與社會上摸爬滾打的老油條有著很大區別,相對來說一時激情犯錯也就在意料之中,司文玉處理類似的情況很多,非常多。
不說別的,只是情侶們在外面酒店開房被派出所查到的每年都不下十來起,還有一些在校門喝多了酒打架鬥毆的更是常事。司文玉甚至已經做好了先行安撫沈攀的打算,每一次警察上門總是怒氣衝衝的沒啥好事,他坐在了這間辦公室也很無奈。
“呵呵,我這一次來是打聽一個咱們N大的情況,具體的因為跟工作有關係所以不能透露給你,請你多多支援理解,司老師。”讓司文玉意外的是,沒等他給沈攀賠笑臉,這個姓沈的警察反而是倒過來寬慰解釋起來,司文玉一顆提起半米高的心立時穩穩地落回了心窩,他臉上的笑容頓時也要舒暢了許多:“你說,沈警官,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嗯,我想打聽打聽咱們N大二十年前機械工程方面最出色的,最喜歡搞發明創造的教授是哪一位?現在他還在不在咱們學校?是退休了還是在崗位上?”對,沈攀要打聽的就是這個。想想其實也就明白了,二十年前要發明一臺類似切肉機的機械真心不是那麼容易,畢竟國門才開啟沒多久,國內的科技還出於一個起步階段,至少那個時候能考慮到肉類的自動切割方面的人都會非常稀少。
“這個啊,讓我想一想哦。”要是沈攀問的是現在,司文玉肯定可以立刻報出答案,問題在於這個警察詢問的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那時候司文玉才參加工作來著,他都還是一個青頭小夥子,對N大的方方面面真的不熟悉。
所以,緊皺眉頭思考了半天,司文玉很遺憾的搖搖頭,給了沈攀一個歉意的眼神,說道:“二十年前的老教授們我真的不熟悉,特別是關於學術這個方面,沈警官,你知道我是單純搞行政工作,唔……或者,你再到處打聽打聽吧,要不你去學校檔案室問問?”
自己學校的情況自己不瞭解,這讓司文玉也感覺很沒面子,可沈攀的這個問題的確是把他難住了。沈攀嘆了口氣,其實這在他的預料之中,來之前他就考慮到這個方面的難度,二十年前又不是網際網路時代,加之這個時間段N大進進出出的教授不少,要求司文玉這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給出回答很困難。
對司文玉提到的檔案室,沈攀在心裡可笑不已。檔案室不會保管已經調走的教授的材料資訊,就算有,裡面也不可能寫著這位教授擅長機械發明創造,除非是他的發明獲得了獎項。然而,沈攀在網上調查就發現,也許是因為切肉機太過普遍,至少在這個時代太普遍,這玩意就沒有參與獲得過任何創造類抑或機械類的評比,估計評委也看不上眼不是!
帶著揮之不去的失望,沈攀笑得很勉強,他曾經以為就算打聽不到多麼詳細的訊息但或多或少在N大也應該探聽到些許的蛛絲馬跡。現實總是殘酷的,這當頭一棒敲得沈攀有些頭昏眼花,他乾笑一聲,悻悻的向司文玉告辭道:“那行,我再去別的地方試試。司老師,麻煩你了,多謝啊。”
也許是看出來沈攀臉上那化不開的失望神色,司文玉摸了摸下巴,彷彿做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他快跑幾步在樓梯上追上沈攀,喊道:“哎,沈警官。我倒是有個建議,要不你去找一找辦公室的老主任鐘鳴鍾主任,他現在已經退休了,據說去了外地女兒家。”
鐘鳴?老主任?沈攀心裡一動,扶著扶梯回過頭來望著司文玉,這一次他是真的很感激司文玉,要不是司文玉這一條線索保不定又會斷掉:“那司老師,你可以給我鐘鳴主任的聯絡方式嗎?”
聯絡方式肯定是有的,雖然鐘鳴已經退休了快十年,但學校有什麼福利或者慰問都會由辦公室聯絡他。司文玉很乾脆的翻出手機裡鐘鳴的聯絡方式遞給沈攀,說道:“諾,你記一下或者拍個照吧。不過嘛,鐘鳴主任現在七十有多了,脾氣相應暴躁一些,呵呵,你大概需要習慣他的說話方式。”
沈攀沒在意,人到七十古來稀,雖然現代人的壽命更長,但七十也是一個坎,這個年齡段的老人有點小脾氣太正常了,他不會去計較。再說,他本來就需要人家的幫忙,哪怕就是罵他幾句沈攀都覺得可以接受及忍受。
再一次感謝過司文玉,沈攀走出辦公樓,他站在辦公樓前的小廣場上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聯絡鐘鳴在考慮下一步的計劃。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