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伊春,有前科。海北人氏,曾經因為詐騙被抓入獄十一年,我們在鍾星雲的車裡提取到他的指紋。”沈攀很開心,他的推測和等待有了結果就是對他最好的嘉獎,他解釋道:“我查過了,司伊春這幾年都呆在商山,調查結果反饋說他現在再做貿易,其實我認為不外乎就是低買高賣甚至同樣會涉及到一些詐騙的手段。”
詐騙?李振鐵摸著下巴有些遲疑不定,詐騙跟鉅額盜竊和殺人好像差得有點遠,這完全是不同的行道,很少有人會如此跨界作案的。對於成熟的或者說有計劃有預謀的犯罪嫌疑人,他們一般都涉足在他們熟悉的行道,少有人貿然跨入別人的地盤。
陳倩差不多也是這個想法,女刑偵隊長仔細的閱讀了一邊沈攀拿過來的檢測報告,眉頭皺得緊緊地問道:“沈攀,只是一個指紋大概不能說明問題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車裡還應該有鍾星雲家裡人的指紋,包括他老婆的,對不對?”
沈攀點點頭,結果的確是這樣:“是的,因為之前的排查咱們隊裡提取了鍾星雲家人的指紋,所以這一次對照上了,車裡最多的就是鍾星雲跟他老婆方麗的痕跡,第三就要數這個司伊春了,所以我認為咱們有必要把方麗和司伊春都傳喚回來問問話。”
搖了搖頭,陳倩想了想又點了點頭,她本來不大同意傳喚方麗的:“方麗謝秦那邊已經傳喚過兩次了,你要想詢問也由得你。司伊春你好好問問,爭取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事實上,目前刑偵大隊盯得最緊的就是那一批價值巨大的金銀珠寶的銷贓渠道,劉東方和謝秦更是調派了專人隨時關注著這方面的資訊。要說他們的想法肯定沒錯,貨物押在手裡就是廢品,那玩意不能當錢花,所以無論那批貨落在誰手裡終究是要銷贓出去,只是這個時間就沒人能知道了。
也許犯罪嫌疑人按捺不住急著脫手,也許犯罪嫌疑人很有耐心一藏就是幾年十幾年,要真的是那樣警方就傻眼了,這也是沈攀堅持另闢蹊徑調查這個案子的緣由,鬼知道面對的犯罪嫌疑人究竟是個什麼性格脾氣啊?
方麗那邊好處理,沈攀甚至都不用自己出面,他直接給方麗去了個電話,通知了對方時間地址就搞定了。時間沈攀定在兩個小時之後,他要抓緊這兩個小時去找一找司伊春,得到的資料裡只有司伊春的暫住地址,沈攀不能確定這個人現在有沒有換地方。
嗯,如果說他換了住址,沈攀對他的懷疑會加重,這是必然的。對於正常人來說,一個熟悉的環境必然好過一個陌生的地方,不到萬不得已,不是工作變遷或者價格談不攏,大多數人都是寧願住在自己租慣了的房子裡。
給李振鐵和陳倩打了招呼,沈攀開車出去,這邊隊裡陳倩還在問著李振鐵:“振鐵,你有什麼辦法讓沈攀一天到晚呆在外面?還有,咱們是不是也給他上一些預防措施,例如可以讓他隨時把防彈衣穿在外套裡面,免得遇到什麼突發情況?”
這是個好主意,但是明顯跟省廳佈置下來的任務不合。李振鐵斟酌了一下,搖搖頭反駁道:“沒出事還好,真的出事了沈攀中彈了倒在外面,省廳知道了訊息還得責怪你,說你洩露秘密,到時候督查那邊的麻煩一大把。”
這話乍一聽很彆扭,但李振鐵還真沒說錯。沈攀沒出事當然就不會有人知道他衣服裡面還套著一件防彈衣喲,只有被擊中了倒在外面被急救才會洩露這個秘密不是。
陳倩很發愁啊,特別是看到沈攀為了案子奔波不停,她心裡跟難受,她是隊長,隊員在外面頂著巨大的危險衝鋒陷陣,她卻連基本的訊息都不能告訴人家,陳倩恨恨的一拍桌子,唾罵道:“奶奶個熊的,等這件事了老孃也要辭職了,太彆扭得慌了一點!”
“不要胡思亂想了,陳倩,我會跟沈攀好好談談的。”李振鐵搖搖頭,女人終究是女人,別看平時厲害得緊,到了關鍵時刻還是心慌意亂穩不住場子啊。對這件事李振鐵有想法,但他對誰都不會說,包括陳倩,他會按照他自己的想法去做,堂堂的前任刑偵隊長多年的威名不是吃素的!
讓沈攀意外的是,他在一棟老舊的不到十層高的商務樓裡還順利的找到了司伊春。年齡不大,沈攀看了他的身份證,差點才四十歲,加上中間的十一年的牢獄生活,也就是說司伊春二十多歲就進了監獄,現在才出來也就一年多點。
司伊春頭髮很長,快要齊肩,衣服穿得比較修身,笑容比較靦腆,時不時的還翹著一根蘭花指,臉上相當乾淨也許是擦了保護霜。看得出這是一個注重精緻打扮的男人,現代社會也不少見,沈攀沒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