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要有了這麼一朵解語花,隨時還能給朕拿個脈,真是……”
永熹帝說著,臉上便有些愣愣的,似是悠然神往。
秦耳偷偷看了他一眼,低聲道:“老奴也覺得這個餘氏人才忒好。所以私下裡,探了探椎奴的口風。”
“哦?她怎麼說?”
“老奴問椎奴,餘家裡頭亂七八糟的,怎麼太后還這樣喜愛餘娘子。
“椎奴說,何止是喜愛?太后娘娘就是覺得那個餘家會毀了這麼顆寶珠,如今都動了收做義女的心思了呢!”
秦耳低聲說完,又提心吊膽地去瞟永熹帝的臉色。
卻見永熹帝並不曾動怒,反而愣神得更加深重,過了許久,才輕輕地嘆了口氣:
“果然如此,倒更好了。”
秦耳眨巴眨巴眼睛,表情發懵:“更好?那豈不是跟陛下就成了,成了兄妹的名分?這還怎麼個好法?”
“咱們這位沈太后,當年是撿了個漏子,才成了慈安宮的主人,朕必須得孝順的母后。”
永熹帝的臉色清淡起來:
“當年,朕的親孃過世,父皇傷心至極,三年不曾商議冊立新後。
“可是,南越那個時候聽說了,便巴巴地送了陳太妃過來,說自家最出色的公主,想必能安慰夏帝喪妻之痛。
“父皇多英明的人,一聽這話,滿宮裡篩選了一遍。然後,搶在南越公主進京之前,冊立了無子的昭容沈氏為後。
“父皇什麼都不為,就為了讓她壓著那個南越公主,也為了她沒能生子。忱忱出生的時候,朕都十二了。哪怕忱忱是個男孩兒,也再無法與朕爭皇位。”
說到先帝為了他的一片苦心,永熹帝黯然神傷,“可惜朕的父皇去的早,不然,朕哪有今天這樣艱難的日子?”
說著,哽咽起來,然後,嗚嗚地哭。
秦耳狠狠地咬著後槽牙,後脖頸上的汗毛根根直立,雞皮疙瘩則起了一整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