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位任性的太后,朝中所有的老臣都讓她三分。
畢竟,永熹帝登基的時候還年少,韓震一朝輔政就跋扈異常。也只有沈太后披掛上馬,一杆鐵槍在校場上把將官們打得個個慘叫,才讓韓震稍稍收斂了三分。
“那老滑頭討了那麼好的差事,躲是非躲得遠遠的。還給哀家遞什麼密摺?難道是告訴我東寧關有什麼好吃的不成?”
沈太后懶懶的,聲音卻依舊清脆利落。
密摺被封在一個紅漆木匣裡呈上來。
展開,是荀遠一手漂亮的瘦金體。
“……東寧關一切都好。幽州城風平浪靜。
“唯有即將入京進軍器監的餘家有些小小的新聞故事,老奴願寫來博太后一笑。
“……小娘子年輕鮮嫩,口齒伶俐,冰雪聰明,思慮周全。衣飾裝扮卻跟長公主幼年時依稀彷佛,極為素淨。老奴看著覺得很是惋惜。
“尤其是小娘子能一眼看出老奴的風毒症,想必在醫術上頗有造詣。太醫院裡的醫女也有好醫術者,老奴看來卻未必趕得上這一位。
“太后娘娘逐漸年高,身邊若是能有這樣一位小娘子服侍一二,倒也不錯。
“只是這小娘子的規矩上還有些欠缺。老奴記得,除了當年的先帝和太后娘娘,唯有小蓬萊諸人,七八年前還會管老奴叫荀阿監。然這小娘子張口便是這三個字。
“小蓬萊被貶斥的大宮女日新、掌事趙真,如今不知在哪裡……”
沈太后看著奏摺裡的內容,眉心漸漸緊緊皺起。
“日新和阿趙現在在哪裡,做什麼?”
“回太后娘娘的話,日新在浣衣局洗衣服,趙監在掖庭除草。”
“沒有跟外頭聯絡?”
“絕對沒有。”
“小蓬萊被放出去的其他人呢?”
“七年前的那幾個嗎?六個已經死了,還有三個正在掖庭勞役。並沒有任何異常。”
“那這事兒還真有些蹊蹺了……”
“太后?”
“讓他們盯著點兒幽州來軍器監的那個餘家,若是進了京,告訴我一聲兒。”
“……太后娘娘,難道這餘家有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