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人都猜著韓震功高蓋主,若不是被當今皇帝卸磨殺驢,那必定就要謀朝篡位。這寫在傳奇話本上都是俗套,何況我又不瞎。
“那廝大老遠地往幽州伸手,一邊想搶了你這個神箭手,一邊想對付蕭敢和宗悍,足見他謀反是早晚的事兒!”
鍾幻戲謔地看著她:“也就是你個二傻子還當這是個秘密!”
“都,都知道?”沈沉結結巴巴。
“大約,唯有寧王一個人,是假裝不知道的吧?”鍾幻笑眯眯。
……
……
寧王府。
寧王和寧王妃正在吵架。
牡丹郡主茫然地坐在外頭廊下,呆呆地看著夕陽。
那個白永彬,自然不是自己選的。
玄紞亭裡,比他高大的,比他瀟灑的,比他文采雋逸的,比他沖淡從容的,比他雍容儒雅的,比比皆是。
而她只是照著父王給她的畫像,找到了那個人,看清楚樣貌,觀察了他與旁人交往時的神情,再稍稍交談了兩三句,便離開了。
即便父王是有什麼目的,那也該好生檢視過那人的人品了吧?
尤其是,母妃還曾低聲告訴過自己:便家底薄一些也無妨,往後家裡的這些,還不都是你的?
牡丹有些灰心地低了頭。
可誰知道,父王竟然真的對他的家事含糊其辭。
母妃追問,父王還說什麼,人品自然是好的,不然也簡拔不到皇帝身邊。
可皇帝是個什麼脾性的人,旁人不知道,自家也不知道麼?
若這白永彬竟是個與皇帝興味相投的人,那自己嫁過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牡丹郡主的淚水滴落了下來。
所以,就因為自己不是個兒子,這麼多年來,就只能當個工具,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