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了她片刻,又恢復了原先溫潤如玉的樣子:“好。”
青年的個頭很高,比十七歲的鐘幻還高半頭,何況是十四歲的餘綻。
餘綻便仰頭看他,粲然一笑。
少女正是含苞待放的時候,俊眉修眼,櫻唇貝齒,清亮得像是春日裡細柳堤邊的漫山遍野油菜花上灑滿的光……
這個笑容,大概能晃花所有人的眼。
蕭寒看得,有些發怔,口齒髮澀:“四小娘子,不知……”
“噹啷!”
屋裡終於有了動靜,是瓷器落地碎裂的聲音。
兩個人臉色均是凜然一變。
“師妹……”鍾幻的聲音隱約傳來,有氣無力,細若遊絲!
蕭寒還來不及反應,餘綻腳尖一點地,已經如離弦的箭一般躥了回去:“師兄!”
屋中。
地上是一個破了的白瓷藥瓶。
鍾幻則坐在床邊,臉色蒼白如紙,手指上捻著一根金針,金針刺在床上一個瘦弱的孩子腳底湧泉上——
“乏力……”
鍾幻不敢移開緊盯著金針的目光,只能努力從牙縫裡寄出這兩個字,額角豆大的汗珠滾了下來。
“師父說過,你不休養七日夜、口含百年老參,不許你動用這門功夫!你,你不要命了麼!?”
餘綻滿面惱意,大步過去。二話不說拽過一個圓凳,在鍾幻身後盤膝坐下,氣沉丹田,靜心凝神,雙掌貼上師兄後背,低喝:“行針!”
鍾幻的面色漸漸紅潤,手指重新又有了力量,穩穩地捻著金針往裡刺去。
再看床上的孩子。
白花花一片……呃,是光著的?
餘綻臉上一紅,連忙垂下眼簾。
好在是趴著的。
好在師兄夠高,恰能擋住她的視線。
好在……
自己和師兄都是醫生,且比這孩子年長個五六七八歲?
然而自己一個小娘子家家的,看了人家小郎君的果體,會不會被蕭家要求負責啊?
本宮可不要當童養媳……
餘綻雖然努力控制,但還是忍不住夾七夾八地亂想,行氣便有些要發岔。
鍾幻的臉色跟著青紅交加,手指微微發顫。
便在眾人屏息,屋裡鴉雀無聲之際——
“呀!”
胡大郎一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