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畢竟是外頭,夜間怕是會冷。要不要我讓人送些厚東西進來?”
呵呵。
餘綻嘴角微牽。
“二十二郎,不用的。小娘子在東寧關時,都住在茅棚裡……”
阿鏑小聲替她推辭,又帶著些責備衝著蕭寒使眼色。
愣了一愣,蕭寒才反應過來,面上微赧。
這近一年的時間裡,蕭韻跑了東寧關無數趟,回蕭家之後,又豈會不把餘綻的情形詳細告知蕭寒?
但蕭寒卻忘了這樣的細節。
“子廬公子,若真要制床弩,只怕需要鑄造不少機括鐵件……”
餘笙嚴肅認真地轉移話題。
“嗯,使君是這樣安排的:餘副監便留在大營裡,帶著人做木製部分。
“至於其他的部分,我已經命人在那邊的山谷裡建起一個鑄鐵坊。如今還沒完全好。過兩三天,就請四小娘子去那邊。”
所以鐵件是不從餘笙手裡過的。
看來節度使府對餘笙尚有防備之心……
餘綻若有所思。
所以餘簡所說的,餘家祖上是北狄人一事,蕭敢極有可能早就知道了。
但是,野心勃勃的餘笙怎麼會放過這樣觀摩大型床弩全部工序的機會呢?
果然,餘笙滿臉為難:“若是分開製作,組裝時不合適怎麼辦?”
餘綻好奇地轉向蕭寒。
她簡直是在以一種看戲的心態袖手旁觀。
她現在就想知道,蕭寒到底有多腹黑,這種場面,他會怎麼應對。
“尺寸都是定好的。若是到時候裝不上,那部分的尺寸不對,就追究哪部分工匠的責任便是。”
蕭寒輕描淡寫,眼皮都不曾動一絲。
“餘副監在軍器所這麼多年,早該知曉若干弊病。任副監都近兩個月了,竟然沒有立下這樣的規矩?這可不是任事的態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