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不……拉開了?!”
“那弓我都拉不開!”
“別說你,趙將軍都拉不開……”
“戴參將天生神力,他試過這弓沒有?”
“不清楚。不過若是戴參將拉開過這弓,咱們必定是知道的……”
“哈哈,說得也是!”
蕭寒和餘笙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加快了腳步。
只見前頭的小校場上已經圍了一大圈兒人,三三兩兩勾肩搭背,一看就是各營的兵士訓練之餘跑來看熱鬧的。
可就在蕭寒和餘笙靠近圈子,正好分開眾人走進去時,場中卻響起了一個甕聲甕氣的中年男子聲音,帶著不屑和惱火:
“你這小娘子不在家裡好生洗衣做飯,跑到軍營來瞎碰什麼弓箭?摸晦氣了,老子們拿什麼打西齊?”
打西齊?
軍中已經流傳開來要跟西齊作戰的事情了麼?
蕭寒微微蹙了蹙眉,定睛細看過去。
矮,壯,一臉兇相,胳膊粗壯,手掌寬大。
這是……
“你是何人?”餘綻收了弓箭,偏頭看向那個人,帶著一絲小女孩的好奇。
“俺是東營參將戴勇!”那男子驕傲地高高抬起了下巴。
餘綻詢問的目光轉向身邊跟著的軍器所的一名小工匠。
“戴參將的臂力和準頭,在軍中都是排得上號的。軍器所試弓,若是中軍大帳沒人來,有一半的時間都是他來試……”
小工匠一臉苦澀。
鎮北都督府軍器所自行試製床弩一事,上頭嚴令保密。可若是此事保密,那餘四小娘子的身份可怎麼解釋好呢?
一個餘副監家女眷的名頭,可是無法搪塞過去的啊!
——就算是節度使家的女眷,那也不能隨便碰軍器所的新弓新箭啊!遑論是公然試用了!
餘綻哦了一聲,毫不在意地回過頭去,手中的弓箭再度指向遠方的靶子,輕描淡寫:“明白了。這弓他還沒試過。”
戴勇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小工匠偷眼看看他,囁嚅著小聲告訴餘綻:“試過的……”
“哦,沒拉開。”
餘綻仍舊漫不經心,手指一鬆,捏在指間的羽箭嗖地一聲飛了出去,哚地扎進了靶心,偏了一絲。
“那日乃是某家酒後,所以才手滑失誤!你這小娃娃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挑釁某家?!”
戴勇一張臉已經黑裡通紅,沉如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