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這會兒就乖乖地回軍器所去閉門不出,那豈不是在明告天下:我是來幫著你們做什麼機密事的?
“還不如我就在這裡玩耍一回,到時候,頂多有人算在我大伯頭上,說他私自帶著女眷入營了一趟,也就是了。
“我又贏了比試,想來也不會有人真的怪罪到我大伯頭上。此事就這樣暫且囫圇過去就好。
“待床弩研製成功,那時再公佈今日之事情由,想必也就沒人再來挑三揀四了。”
多完美的——玩耍藉口啊!
蕭寒苦笑著搖搖頭,又點點頭:
“好吧。就依小娘子。只是如今日頭已經偏西,離大軍靜營只有一刻鐘了。我留阿尋陪著小娘子,一會兒還是早些回去歇著為好。”
說完,他又看向餘笙,扯動嘴角:
“餘副監還請跟我來。軍器所這小小的工匠就敢在這種比試中公然做手腳,此事……”
不顧餘笙臉色大變,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硬生生,拖走了。
看著二人背影走遠,餘綻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問阿尋:
“我大伯不想讓我贏,怕得罪人,怕我出風頭太過,這我都明白。我就不明白一個,他是拿什麼要挾了那小工匠的?明明二十二郎和易大將軍都在啊!”
阿尋笑嘻嘻地剛要張嘴,卻忽然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一樣滿臉好奇的小兵卒,立即嫌棄地一擰眉:
“你誰呀?怎麼還杵在這裡?還不趕緊回營?”
那小兵卒正是從一開始去請了餘綻之後就賴著再也沒動地方的傢伙,聞言笑著一弓腰:
“小人姓金,行二,名回。您叫小人金二,或者阿回,都行,嘿嘿,都行。”
“是你啊!你是哪個營的?”餘綻呵呵一聲,明白了過來,笑眯眯地問他。
“小人是東營的,六隊十三伍的伍長。”金二連忙衝著餘綻抱拳欠身。
哦!
東營的!
豈不是戴勇的正管?!
“你這孩子機靈。小公子身邊正少個能幹的小廝長隨,回頭我跟他說。你先回去踏實過年。”
一句話,便定了金二的神。
小兵卒歡天喜地地去了。
阿尋都愣了:“四小娘子這是……怎麼知道他是要……”
“縣官不如現管。戴勇再寬宏大量,也會狠狠地收拾這小子一頓的。”
餘綻笑著看那金二遠去的利索樣子,“多聰明,連子廬公子都不求,直接求我。這孩子跟著小公子,是小公子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