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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有何吩咐。”
出門在外,宗祿便是個極油滑的人——因此,他與宗家二郎宗新乃是至交好友。
可到了宗悍面前,宗祿便是個守規矩守到了極致的人,從未有過半分逾矩。
宗悍對他這一條極為滿意,當下也不贅言,直接問他:“最近手上的事情擺得開麼?”
這是宗悍的習慣。在有大事吩咐下來之前,都會先問一句是否能擺得開,而非直接強加。
宗祿面上一肅,恭敬欠身:“還有兩件事,若是加緊,明天夜裡能辦完。其他的就沒什麼了。”
“嗯,辦完那兩件事,其他的都放一放。先辦這一件,最要緊的。”
宗悍面沉似水,將事情交待完畢,問:“可有難處?”
宗祿並未直接答應,而是先想了一想,方問道:“若三郎娘子戴氏有涉?”
“罪加一等。”宗悍低聲厲喝。
宗祿瞳孔微微一縮,低下頭去:“若蕭氏有涉?”
“報我。”宗悍表情清冷,聲音飄忽。
“可有期限?”宗祿再問一句,便如同平日裡辦理的一切差事一般。
宗悍最喜歡他這般模樣,心情終於緩了三分,臉色溫煦了些許:“並無期限。只是此事重大,若能快些,便儘量快些。”
“離珠郡主如今所作所為,皆是為國為民之事。然而她自幼並不在餘家長大,所以餘家諸事,未必與其有關。
“餘家二郎君常年在北狄行商,與北狄諸部都有往來。若一定要扣通敵的帽子,哪裡都能尋出幾條所謂鐵證來。
“卑職雖不知太后娘娘本意究竟是清查餘氏,還是清除餘氏;但在將軍面前,卻必得先說一句:若餘氏有錯無罪,卑職定不會無中生有。”
宗祿躬身,鄭重嚴肅。
宗悍認真點頭:“我正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