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
餘綰大訝:“出什麼事了?”
“昨夜那件事。”韓樞看了窗外一眼,輕輕嘆了口氣,“我原本以為握住了大兄一個絕好的把柄……”
餘綰眨眨眼:“你是說,那件事,日後可以作為爭……位的籌碼?”
“正是。阿爹年紀大了,就算奪了,也坐不了多久。到了最後,還是我們兄弟三個。大兄的性情,一定會在事成之前就除掉二兄。
“咱們就做出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來。等到了阿爹真要商議這件事時,悄悄把這件事往外一漏。有了這件事,大兄便是再假仁假義,也難堵天下那悠悠之口……”
韓樞說完,自己又回味了一番這個絕妙的謀算,最後才失望地癱倒在了榻上:
“可是,就在剛才,我口渴去喝水,正好看見阿爹展開一封信。我假作不在意,伸頭去看,阿爹便也沒瞞我——”
餘綰好奇地接聲問道:“是什麼?”
“是寧王給阿爹的訊息。說他去看了那屍首,那是個西貝貨。”
韓樞冷笑一聲,低聲道:
“你算是沒看見,大兄知道此事時的臉色,那才叫一個精彩!”
餘綰聽到這裡,呀地一聲,驚慌起來。
韓樞看了她一眼,忽然也意識到一件事,神情大變。
“三郎,大兄手裡有軍中的飛鴿,若是立即傳書給殺人,令他們放棄任務,那咱們這黃雀,可不會變成螳螂罷?!”
餘綰緊緊地抓住了韓樞的袖子,越發恐懼起來:
“你是怎麼吩咐的?可說了若是對方不動手,咱們也不動手?”
韓樞的臉色蒼白起來。
那個可以當作目擊證人的家將要被派去萊州做炮灰,是韓震不動聲色保全韓橘的方法。
可是韓橘不會這麼認為。
他一定會想要殺人滅口。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所以他吩咐了自己的死士,直接去守著,待到那些殺手去殺人時,救人,抓殺手。兩個活口,日後就是扳倒韓橘的絕好證據!
可是如今,萬一自己的人落在了韓橘的手裡,他反咬一口說昨夜的縱火者乃是自己的人……
韓樞只覺得頭上一暈:“我吩咐,無論如何,要抓了那個家將的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