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站了起來,認真地還了一個長揖:
“君子雖然不願意被人欺之以方,但還是本性難改,會做一輩子的君子。這是千古浩然之風,令人欽敬。”
站在門外的董一聽得眉骨輕跳。
這大概是從他見到小郎的那天起,小郎給出的,對男子郎君們的,一個最高評價了罷?!
看來小郎,極是欣賞蓮王啊!
蓮王自然也是激動不已,當即便與鍾幻推杯換盞,傾心長談。直把一整瓶葡萄就都喝光了,才又由董一用不起眼的馬車送了回去。
番梅接了兩頰微紅的蓮王回了房,不由得詫異起來:“您可少見在外頭喝成這樣?什麼事兒這麼高興?”
蓮王哈哈地笑,將鍾幻對自己的評價說了,一聲長嘆,倒在榻上,雙目炯炯,吟道:“平生一知己,瓣行無愧色!”
“我看啊,這個還是得分人。”番梅促狹地看著他打趣:“若這知郡王的竟是韓家三郎,想必您恨不得自己不入他的眼呢!”
蓮王一滯,隨即哈哈大笑。
“也就是鍾郎,一身的魏晉倜儻嗖嗖地從骨頭縫子裡往外冒。有他這樣配得上的人給王爺您當知己,您才能這般高興罷?”
番梅一邊說,一邊利落地走來走去給蓮王換了衣衫,散了長髮,捧了清茶上來給他醒酒。
蓮王卻連連笑著搖頭:“這樣良宵,又有美人解語,我飲得哪門子的茶?來來來,再拿酒來!”
當夜,番梅留宿蓮王臥室。
翌日,鳳王妃高高興興地給佟守端府上一口氣送了四匣子新制香粉,說是“答謝之禮”。
佟守端看著那香粉懵了許久,眼睛方亮了起來:“怎麼?王爺真的把番梅收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