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理由不好找。但若是,去看了那人之後,假裝在家裡散步,‘不小心’走了過去,就順理成章了。”
牡丹郡主輕描淡寫地說著,面容沉靜地看著前面的路。
沈沉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
所以剛才在亭中賞梅時,南惜才會感嘆遺憾,就是為了讓自己衝出去玩耍。
然後,又以聞到“什麼味道”為契機,引得寧王妃想要飲酒。
最後,把寧王妃灌醉。
一步一步,了無痕跡。
“惜姐姐,寧王叔疏遠你和王嬸,真是他最大的敗筆。”沈沉由衷地嘆道。
牡丹郡主彎了彎嘴角,沒有作聲。
因為真正的目的地並不算近,所以兩個人默默地加快了腳步。
跟在二人身後的阿筍和又新對視一眼,一言不發。
主人要做正事的時候,聰明的奴婢都知道要把嘴巴緊緊閉上。
一時便到了尹禽借住的竹館。
竹子在北方總是長不高大,但是寧王府這一座小院的竹子卻生的格外好。千竿掩映,高可丈許,且都是金鑲玉的名種。
沈沉的目光現在竹子上繞了一圈,方提了裙子,越過牡丹郡主,想一想,又回頭拉了她的手,悄悄摸進了院子。
守在一邊的小廝們看見是她二人,都瞪圓了眼睛,卻都知道厲害,沒有一個人吭聲出面的。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轉開臉,站遠些,假裝沒看見。
牡丹郡主一進院子就各種臉紅,碎步躊躇,低頭看腳,面上帶著羞怯的盈盈笑意。
兩個人悄悄走到書房窗下,只聽裡頭正在說話。
“天冷,墨凝得厲害。連帶著今天這文章寫得格外不順……”
“小郎,您是剛才那一趟美……梅花看的吧?怎麼還賴到墨上了?”
“閉嘴!這種話你也敢說!壞了人家小娘子的名聲,你幾個腦袋賠得起?一邊去!”
“小郎……那節度使讓您在這裡借住,不就是這個意思麼!小的私下裡說說,怎麼就不行了……”
“我進京近三月,人家見了我幾次?我爹遠在徐州,不過是想當然而已。你親眼看著,竟也這麼糊塗!”
“……也是啊!其實小郎風流俊雅,人品出眾,為什麼人家就是躲著呢?真想不通……”
“想不通就對了!”
沈沉意外地回頭看了牡丹郡主一眼,做個口型:“明白人。”
牡丹郡主隱晦地,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