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阿爹卻又不僅僅是來辦這一件事的,他還差人去辦了更加隱秘的事,不肯告訴自己的事。
世子……
呵呵,什麼狗屁世子?
寧王的世子被關在自家的地牢裡,武國公的世子被人當面羞辱卻無法反抗。
韓橘安靜地坐到了馬車裡,一言不發。
“來時,我跟你說不要反駁、不要順從,其實是因為,寧王是個極度虛偽的人。”
韓震突然徐徐開口,輕聲教導起了長子。
就像是瀕臨死亡的人嘴裡被塞進了一顆仙丹一般,韓橘立即便重新振奮起了精神,眼中再度放出光芒。
“他之為人,還不及先帝的一半。這也是為什麼太宗陛下舍盛名隆隆的他,取了一味忠厚老實的先帝。
“這種人,即便是合作,也必要防他七分。”
韓震輕聲敘說,“我縱橫天下半生,血海刀槍闖出來的人,怎麼會把他當成自己的主人?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那父親怎麼還留著那個人?是為了制衡寧王麼?”韓橘不禁問道。
韓震彎了彎唇:“那人現在是什麼情形?”
韓橘想了想,嘆了口氣:“吃飯睡覺,讀書寫字。竟是安然得很。唯一跟護衛們爭執的,大約也就是燈燭能不能再亮一些,讓他多看幾眼書。”
“睡得好?”
“極好。極香甜。”韓橘無奈地笑道,“我聽了回報都不信,親自去偷看了一回,是真的。每天到了亥正,就打呵欠,然後書一扔,就睡了。”
有一天他竟然就坐在地牢的臺階上,悄悄看了那人半個時辰,而且,竟然把自己給看困了,回到房中,那一夜竟睡得極好。
韓橘忍不住加了一句:“睡得比我香甜多了。”
韓震跟著和煦地笑了笑,輕聲慨嘆:“心底無慾天地寬啊……”
韓橘沉默下去。
這一條,可沒幾個人能做到。
然後就聽見韓震低聲說道:“若真是個那樣的人,日後奉他為主,真的,也未為不可。”
韓橘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