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南沉根本就不理他們說話,咚咚咚先喝了一碗清雞湯下去,這才算是緩過氣來。慢下了筷子一邊吃東西,一邊哼道:“那廝有心搶事情做時,誰能攔得住?這南越都城上上下下,他的人是咱們的上百倍。”
說著,毫不客氣的拿筷子尖指著鍾幻的鼻子叱問:“你迴歸州那麼久,就沒做點兒什麼嗎?明知道這一戰不遠,難道你就不提前佈置的?”
“說的好像你佈置了一樣!”鍾幻一肚子火,筷子一摔,瞪著眼睛吼,“這本是他們三國的事,肉食者謀之!你我不過是浪蕩江湖的人,根都在泥土底下,跟他們是完兩個世界!
“不是你非要摻和南家的那一攤子破事兒,有今天這局面嗎?你還來問我這些!我不姓南,也不姓陳,我跟廟堂之事沒有半文錢的關係!
“我現在關心的只有人命!只要不血流成河,只要你這個小混蛋性命無憂,我管他這天下是什麼局面!他愛什麼局面什麼局面!”
說著,氣得站起來大步走到旁邊去坐著,“我這才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自南沉七歲見到鍾幻,到今年,整整十年,她真的從來沒被師兄這樣吼過。
這不是假裝生氣,這是真惱了。
南沉不知所措地放了筷子。
朱蠻轉臉看到眼中閃過驚慌的南沉,心裡更加好笑起來,忍不住伸出胳膊肘,拐了她一拐,擠眼低笑道:“說錯話了吧?泥人也有個土性,你跟你這師兄,也太不見外了!他又不是你血親,憑什麼忍著你拿他這樣呼來喝去的?”
觀察著南沉猶豫糾結的神情,朱蠻越發決定該酬答她相助自己和南惜的恩情,再加了把勁兒:“也不對。便是親兄弟姐妹,也沒你這麼理所當然的。我這輩子,也就你南惜表姐能這麼使喚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