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道,“當初我們師徒走江湖,都是他出主意我出拳頭。”
“看來夜平真是個甩手師父。”蕭寒輕笑,見南沉垂下眼簾,不由一頓,緩下聲氣,低聲問道,“夜平為峘族大業,結好天下,可留下的無數人脈,卻從不見鍾郎動上一動。你沒問問他,夜平究竟留了什麼遺言?”
“你又聽說了什麼?”南沉疑惑地看著他。
蕭寒低下頭看自己腳上的麻履,過了一會兒,才嘆道:“錢大省當初找去給韓三治腿的那位老大夫,他身邊的侍婢,便是夜平的胞妹。而你餘家悄悄遁走的那幾個人,幾乎都被夜氏暗中收留或者接濟。”
此事南沉卻是不知道的,聽了不由眉梢一動。
“峘族是否從此真的會安心融入中原,尚未可知。而夜平臨死的遺言,若你不知,而鍾幻又不肯說……”
面前就是一片樹林,蕭寒住了足,看向裡頭的影影重重,遠遠的,一株大樹後露出朱蠻那張清秀的臉。
“夜氏的落腳之處終究不在大夏,而是西齊。朱蠻此人,看著多情厚道,其實精明似鬼。你若什麼都不知道,日後萬一二者起了衝突,我怕鍾郎來不及處置,你會怨他。”
“我怎麼會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跟我師兄生嫌隙?”南沉嘀咕一聲,撓了撓耳朵,“我跟峘族沒關係。我姓南。”
呃?!
蕭寒愣住。
即便是對餘家再厭惡,當初也是竭盡全力救護的。怎麼此時竟然說出這樣絕情絕義——甚至讓人聽著格外刺耳、像是數典忘祖的話來?
“你姓餘,你是峘族的骨頭,餘家的血脈。”蕭寒忍不住略略提高了聲音警醒她,“你莫忘了這一條。果然有朝一日必須要犧牲你的時候,南氏不會承認你姓南的。因為你本來就不姓南。”
南沉抬頭看他,眯起了眼睛,表情危險:
“你姓什麼我不知道,我也管不著。但是我姓什麼,你也管不著。我現在想姓南,那我就姓南。大夏是南家的,也就是我家的。你給我記住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