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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大譁。
南越無禮?怎麼個無禮法?不是剛死了一個大夏太妃南越公主麼?難道事兒還沒過去?還有旁的不成?
剛剛把攻城的床弩和若干賠償的“賦稅”交付大夏邊軍,南越朝廷便聽到了這個訊息。
談相氣得臉色發青。
朝臣們小心地看看他的臉色,再看看彼此,最後統一看向了皇太孫。
這種事兒,實在不是他們敢多嘴的。
國君現在三五天才讓內侍從深宮傳個訊息出來,不是問問皇太孫的衣食,就是問問談相的身體,就是沒有政命。
如今這南越朝廷,根本就是談相在代行皇帝權。
他自己惹出來的事情,自己去善後好了。誰讓他這麼能幹呢?
談相深吸了一口氣。
剛想開口勸慰的皇太孫忙又閉上了嘴,等著他發話。
“去查查,究竟出了什麼事?”
談相從聲音到表情都陰沉難看。
皇太孫猶豫片刻,低聲道:“聽說國師回去路上,陰了鍾郎一道,可是真的?”
談相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沒有作聲。
可他身邊的一個武官卻按捺不住,眉飛色舞地笑道:“可不是!?國師讓末將悄悄地把鍾幻的行程通知了在邊境線上的那個錢家二娘子。
“錢大省是天下豪富,他讓大女兒繼承了家業,這也就罷了。偏偏後來又要統統交給一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什麼什麼外甥,那二娘子日子過得沒有在孃家時舒服,早就怨聲載道了,這還能放過?自然派了人去追殺!
“國師便派人綴著那二娘子的人,果然摸到了那鍾郎的下落。只可惜那鍾郎運氣太好,最後大夏的使團冒了出來,這就不好下手了……”
那武官說得口沫橫飛,眾臣這才恍然大悟。
皇太孫眉心微皺,追問道:“這麼說,鍾郎早已吃了咱們的虧,卻因為使團的人出現,並沒有被斬草除根?”
眾臣一愣。那武官更是張口結舌。
談相哼了一聲,慢慢開口:“救下鍾幻的是蕭韻。蕭家鎮守北境,對抗北狄,乃是中原的屏障。若果然殺了他的獨子,激得他放棄北境,對付我大越,只怕不好收場。”
“那咱們的人留下把柄了?”皇太孫似是情不自禁,又跟了一句問,直直地看著那武官。
果然,談相的臉色一片陰寒,看著他的眼神也不再和藹:“國師怎會那樣愚蠢?皇太孫這是看不起老夫的排程了?”
“我是在想,若是並沒有留下把柄,那此事看起來就完跟咱們沒關係。即便是鍾郎在咱們國境內遇險,也是他自己家事……”
皇太孫似是完沒有注意到談相的臉色,自自然然地看著眾臣,雙手攤開,就事論事,“若不是這件事,還能是何事無禮呢?大夏伐我,這理由可不怎麼充分啊?”
說著,轉向鴻臚寺卿洪辭:“洪卿,你看是不是能跟大夏通一通訊息,問問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人家已經昭告天下要打咱們了,太孫殿下還要去問是什麼意思?這樣的做法,不嫌幼稚兒戲麼?又有什麼意思?”談相冷冷地看著他。
皇太孫莞爾,終於抬頭跟他對上了眼神:“外祖父說得很是,這個做法看起來是幼稚得很,甚至還有些示弱。
“可實際的情況,卻是他們已經搶先一步做了攻打我們的準備,而我們卻一無所知。我吩咐洪卿這樣做,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罷了。”
說著,自信滿滿地又對眾臣道,“大夏其實如今也談不上穩當,西齊那邊鳳太子雖然回去了,但我林家姑母也不是吃素的。
“所以相較而言,竟是本朝更加堅實。咱們先拖延著,只要能瞞過他們,接下來竟可以不用守,而是直接渡江,擺開陣勢,攻城略地!”
眾臣目瞪口呆,都聽得愣住了。
一個已經鬚髮皆白的老臣竟激動得顫抖著跪了下去,山呼千歲:“太孫長成,堪慰吾皇啊!”
眾人這才醒過神來,參差不齊地熱情歌頌:
“太孫真是聰敏練達!”
“英明無過於殿下!”
“我大越後繼有人了!嗚嗚嗚!老臣要去太廟哭先太子去!”
一片嘈雜。
皇太孫便在這一片聲的歌頌中露出了得意神情。
於是,一聲沉悶的咳聲刻意響起:“咳!”
議事堂猛地一靜。
聽了三四十年,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