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有辱國體。可若是反唇相譏,就不是觀禮的意思,而是存心搗亂了。
“我困得腦子都不轉了。都先睡一覺,等醒了再說。”鍾幻打著呵欠,拉了南沉的手,轉身就走。
朱蠻忙藉機也揉眼睛:“正是呢。回頭,回頭再說。”急急跟著跑了。
看著他們三人的背影,蕭寒目含留戀,悵然若失。
阿尋悄悄冒了出來,踮著腳尖小聲安慰:“公子,晚飯時再說,一樣的。您別難過。”
“哪裡等得到那個時候……”蕭寒喃喃,深吸一口氣,自己眨了眨眼,輕聲吩咐阿尋,“跟下頭說,網開一面,不要再跟著他們仨了。”
阿尋頓時瞪圓了眼睛,張口結舌:“您,您是說,他們這就,要走!?”
“他們不會真的讓自己置身險地。寒亭能人異士多,南越又盛產死士,那位南越國師不是也沒了蹤影?他們的身份已經洩露,偏我又已經不能信任……”
蕭寒苦笑了一聲,遙遙地看向三個人往宮門口緩緩移動的身影,低聲道,“剛才,大約就是我們四個人這輩子的最後一面了。”
“不會的!鍾郎不是說還要給您看脈、留藥麼?他和大長公主一定還會來看您的!”阿尋忙安慰他。
“但願吧。”蕭寒輕聲喟嘆。
一個小內侍匆匆跑進來,先敬畏地看看蕭寒,猶豫片刻,轉向阿尋:“尋爺,洪家來人,求見……求見寒公子。”
洪家?!主動來人?!
“來得是誰?”
“原大鴻臚寺卿洪辭。”
蕭寒精神一振,露出微笑。
看來,洪家真心實意地想要再跟自己聊聊國計民生了……這是最好的兆頭!
阿尋看著他的表情,也開心地笑了起來,對那小內侍笑道:“請進來吧,殿下就在這裡見他。”
殿下?!
小內侍肩膀一抖,低頭稱是,後退三步,快步出去了。
蕭寒瞟了阿尋一眼,又笑了笑,挺直了後背,慢慢上了丹陛,站在御座之前,靜靜站了一會兒,轉過身來,端端正正地坐了上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