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妾身,就是想問問陛下,究竟是哪位要嫁去北狄?畢竟,妾身也是知道牡丹郡主早就離開京城了……”陳太妃巧笑倩兮,卻無比直白。
永熹帝淡淡地甩甩袖子:“你沒猜錯。行了,朕走了。”
陳太妃的眉骨難以抑制地狠狠跳了一跳,等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方才甜甜地笑了出來,甚至忍不住輕輕地笑出了聲。右手舉起袖子來掩住了檀口,左手卻高高揚起,輕哼著曲子,輕盈地繼續跳起了之前的舞蹈。
外頭守著的搖枝抿嘴笑著進了房,輕聲問道:“公主怎麼這樣開心?難道聽見了什麼好訊息?”
“可不是天大的好訊息?我一直都盼著大夏能早點兒死,如今,他們竟然要把能害得他們國破家亡的妖星放出去!你猜這個皇帝是不是個傻子?”
陳太妃呵呵大笑。
搖枝有些不放心地往外看了看,悄聲勸道:“這種事,雖然大家都是寧可信其有。但未必就真的能作準啊!您忘了,國師還說過韓震篡位一定會成功呢!”
“嗯。”陳太妃停止了舞蹈,歪著頭站在了那裡,過了一會兒,就勢坐在了床邊,雙手撐在床沿,仰頭看天,過了好一會兒,卻又綻開一個笑容:“沒關係!這一次,就足夠了!”
“這一次?”搖枝睜大了眼睛看著她。
陳太妃笑得無比歡暢,伸手過去夠著捏住了她的鼻子,嬌聲笑道:“搖枝啊,咱們就要成功了喲!”
搖枝“啊呀”一聲擺脫了她的手,替她高興一般,跟著笑起來,想一想,笑容卻又漸漸消失,傷感地看著她:“公主,這麼多年,苦了你了……”
“有什麼可苦的?難道南越的日子比這些年竟好過了不成?”陳太妃毫不在意地橫在了床上,擺出各種嬌媚的姿態,笑意越發冰冷,“我不好過,誰也別想好過。”
……
……
永熹帝到清寧殿的時候,潘皇后正在南猛臥室門口,苦口婆心地柔聲勸他開門:“好孩子,你父皇不是說了麼,他並不是故意爽約不帶你去,而是因為這一回是第一次他按照自己的意思點狀元,所以他擔心現場會有狀況,萬一你去了,怕會波及到你……”
“我不聽!”南猛在屋裡帶著哭腔悶悶地喊,一聽就知道是在被窩裡捂著。
潘皇后無奈地笑著,輕輕拍門:“猛兒,你父皇是因為擔心你,心疼你,你若是反而因為這個生氣,豈不是辜負了他的一片愛子之心?”
“我就不聽!他答應讓我去的!”南猛嗚嗚地哭。
潘皇后嘆了口氣,想一想,編了個謊話,勸道:“所以你父皇才請你離珠姑姑一起去,可你離珠姑姑不去,那就沒人保護你了。所以他才沒讓你去的。可這種事,你總不能怪離珠姑姑不願意去看熱鬧吧?”
聽到這裡,永熹帝咳了一聲,走了過來,扶了略有些尷尬的潘皇后的肩膀,對著緊閉的房門,和聲道:“好啦,猛兒,父皇跟你道歉。行了吧?”
屋裡沉默了下來,接著是窸窸窣窣的聲音,慢慢到了門邊,過了一會兒,吱啞一聲,門開了,南猛噘著嘴站在門邊。
“父皇知道,你終於可以出清寧殿了,所以才特別想走遠一點轉悠。太極殿當然是最理想的地方。不過,正是因為父皇怕你太興奮,而今天的局面父皇又有些沒把握,所以才不讓你去。
“今天瓊林宴上,小探花請假,說嚴先生只怕壽元不久。若是你在那裡,你會不會立即便要去探望嚴先生?會不會想立即給嚴先生賜珍貴的藥材保養?”
永熹帝慈祥地看著南猛,耐心的問道。
南猛噘了噘嘴,點了點頭:“會的。”
“但是你知不知道,大夏有嚴先生,南越也有一位元國師?他們二人一直勢均力敵,所以南越這麼多年才沒敢在這方面輕舉妄動。
“若是嚴先生命不久矣的訊息因此被傳了開去,你覺得南越會是什麼反應?西齊、南越和大夏,轉瞬之間忽然只有一位星算師了。他說的話,全天下都不再有人能夠反駁。
“猛兒,你能想象得到,那是一個什麼景象麼?”
聽完永熹帝的這句問話,南猛嚇得呆住,臉都白了。
潘皇后心疼得直咬嘴唇,卻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插手,便只得眼睜睜地看著。
“所以,為了避免這種突發情形的出現,父皇認為還是讓你迴避的好。你覺得父皇做得對麼?”永熹帝伸手攬了南猛的肩膀,帶著他慢慢走到外頭,拉著他坐下,又拿了水給他喝。
南猛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