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歎於她竟從這些蛛絲馬跡中推測出了事情的真相,鍾幻不由得有些發糗地揉了揉鼻子。
好吧,在座的三個人,其實他才是那個二傻子。
“其實,若是餘家那兩位姐妹真能入宮,或許便能與陳太妃抗衡,當今陛下,說不準,會有些改變?”
鍾幻突發奇想。
蕭寒和沈沉立即都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他。
“師兄,你是不是被什麼妖孽佔了軀殼?!”沈沉的臉簡直皺成了一隻醜橘。
蕭寒想一想,卻認真搖頭道:“鍾郎剛才自己也說,那件事,未必不是陳太妃設計了陛下。
“我覺得這個猜測極有可能是真的。先帝去後,陳太妃在宮中成了隱形人,她沒有任何渠道能夠接觸到大夏的核心機密。
“她來大夏的目的,可不是來做一個安安分分的妃子或者一個沒有存在感的太妃的。她想刺探訊息,哪裡還有比接近陛下更方便快捷的法子呢?
“又能借機將此事改編成是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挑撥韓震和當今之間的關係。這豈不是一舉兩得?
“有這樣心機手腕的一個女子,又是南越公主的身份,連小蓬萊上不見天日的靜宜長公主都逃不了她的撥弄;餘氏姐妹何德何能,敢說跟她抗衡?!”
鍾幻哼哼了兩聲,咕噥道:“這話倒是真的。餘家那兩個蠢貨,不被她撥弄就不錯了……”
可是再一想,自己瞪了眼睛責問,“不對!即便陳氏那個女人有著驚天的手腕,皇帝卻未必心裡真的有那麼喜歡她!否則的話,為什麼我的訊息裡,仙霞宮動不動就有宮女被虐殺?
“皇帝若是對她的態度有這些糾結矛盾,餘家那兩個蠢貨又能討得到他的歡心,你怎麼知道皇帝不會抬了這對姐妹花跟陳太妃打擂臺?!”
沈沉越聽越覺得匪夷所思,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砰地一聲響,喝道:“你們說什麼呢!?讓她二人進宮,皇嫂怎麼辦?!她須沒有錯!怎麼能讓她承受這種尷尬難堪!?何況餘綰還姓餘,名義上還是我的血親姐妹!這讓我如何去面對皇嫂?!”
鍾幻和蕭寒頓時都啞了火。
半晌,蕭寒方徐徐開口:“雖然名義上餘綰是韓樞的妻子,且因為韓樞的尊重,承諾了在她母孝未滿之前不與之圓房。但實際上,餘綰和韓橘,已經攪在了一起。”
“你怎麼知道?!”鍾幻皺著眉頭看他。
這可是辛洄探到的訊息,便是韓府也沒幾個人知道,蕭家可是號稱在韓府內沒幾個眼線的。
蕭寒帶了一絲歉意看著鍾幻,欠身道:“辛洄乃是我派人在西齊尋到,讓他應承了韓震進京而來的。錢大省以為是自己的佈置,而已。”
“所以,你是那個黃雀。”鍾幻哼了一聲,想一想,又眯了眼睛,問道,“不過,既是辛洄能看出來,只怕那個太醫署的孫德先也能看出來吧?怎麼他卻跟皇帝說,他聽韓家人說,餘六尚是完璧?”
孫德先?
不就是那個後來去魏縣賑災的太醫署令?
沈沉眯了眯眼,出聲道:“那個人,周嘯天應該見過吧?”
鍾幻的眉毛挑了起來,思索了一會兒,失笑道:“還真是!倒是可以讓周嘯天去碰他一碰。”
“周嘯天太老實,一個人去反而會被他察覺不對。師兄不如跟遊遇霞說一聲,讓他拉上農千藥,做個局,跟那孫德先套套近乎,仔細觀察一下。”
沈沉章法儼然地給鍾幻支招。
鍾幻點頭笑著,轉臉看向蕭寒,又認真地把話題拽回來:“咱們還是按著不讓餘家姐妹如願的路數來。我尋人在宮裡往陛下的耳朵裡吹吹風,看能不能熄了他覬覦餘六的心思。
“你那邊恐怕要抓緊些時間,看看韓震聯絡的都是些什麼人。若事情有個萬一,他和寧王竟不是等到元宵節才發動,咱們也好有個應對。”
蕭寒點了點頭,又偏頭想一想,對沈沉道:“此事怕到了最後,還是要著落在潘家身上。畢竟朝中能跟韓氏正面相抗的軍將,唯有潘家一家了。
“到時候,還請郡主跟皇后娘娘打聲招呼。我們極有可能私下裡先跟潘家幾位將軍接觸一下,還請他們不要反應過度才好。”
沈沉自是連連點頭答應:“這個包在我身上!”
說到這裡,外頭有人來叩門,告訴他們午飯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三個人這才驚覺談談說說便已經一個上午過去,腹中竟還不覺飢餓。
沈沉不由摸著肚子笑道:“若你們倆不說廢話不